婚纱裙摆太长,她踉跄摔倒,钻石划伤脸颊,血珠滚进唇角。

她尖叫着扑向宋闻璟的裤腿:“我爱你!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爱你!”

宋闻璟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爱我?那你就去监狱里慢慢爱。”

他抬手,指尖在她唇上点了一下,留下一抹猩红。

“记住,这只是开始。”

婚礼现场瞬间变成审判庭。

宾客的闪光灯、记者的直播镜头、警察的执法记录仪......

林姣姣被拖出去时,婚纱后摆撕~裂成两半,像被活剥的蛇蜕。

宋闻璟站在圣坛前,看着那摊碎钻和血迹,忽然笑出声。

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嘶哑的呜咽。

当晚,宋家老宅失火。

起火点是林姣姣的婚房,大火烧掉所有与她有关的痕迹。

火光里,宋闻璟抱着空骨灰盒,一步步走进火场。

热浪掀翻他的西装,火星落在睫毛上,瞬间卷曲。

他跪在主卧门口,把盒子贴在胸口,轻声说:

“兮兮,火我替你放了,别怕。”

消防车赶到时,只看见一道背影。

男人跪在火里,怀里抱着空盒,像抱着整个世界的灰烬。

他手里攥着一只被火烤得变形的耳钉。

那是林简兮五周年时偷偷塞进他口袋的礼物,如今只剩扭曲的“X”。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耳钉按进心口,血珠顺着指缝滴落。

“兮兮,我欠你的,用余生来偿。”

火光冲天,照亮他眼角的泪。

他终于明白。

有些债,只能用一生来还。

而林简兮的名字,从此成为他心上永不熄灭的火。

12

婚礼的残火还未熄灭,宋闻璟已冲回宋家老宅。

大理石地面映出他扭曲的影子,像一头被困的兽,铁门被他徒手掰断,血顺指缝滴落。

“她在哪儿?”

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抗拒的狠劲。

宋母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眼皮都没抬:“她死了。”

“我不信。”

宋闻璟一步步逼近,膝盖重重磕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说过婚礼结束就告诉我!”

宋母佛珠断裂,珠子滚了一地:“大逆不道!为了一个死人,你要逼死亲妈?”

“我只想要她。”

他抬头,眼底血丝炸裂,“告诉我,她在哪儿!”

宋母冷笑:“骨灰都洒海里了,你还想找?”

一句话,像刀,剖开他最后的希望。

宋闻璟跪在碎珠上,掌心被硌出血,却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心脏被生生掏空。

夜色浓稠,他驱车回到他们曾经的别墅。

指纹锁早已失效,他徒手掰开,掌心划破,血滴在门把上,像开门的祭礼。

屋内漆黑,却处处是林简兮的影子。

玄关的鞋柜里,她的帆布鞋还在,鞋头微微磨损,是他背她爬山时磨的。

客厅的沙发上,抱枕排成一排,最中间那只兔子耳朵缺了一角。

她睡觉前总爱抱着它哭,说兔子像他,没耳朵也可爱。

宋闻璟蹲下身,指腹擦过沙发缝隙,摸出一根长发,发丝绕在指间,像绕住他的喉咙。

推开卧室门,空气里还残留着她常用的栀子香。

床头灯亮着,暖黄的光晕里,他看见床头柜上堆满的挂号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