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阴着个脸孔，冷冰冰地对高绛道：「滚回去，以后别让孤看见你。」

瞬间，高绛不顾贵女颜面，像神魂离体般瘫在地上，任侍女们将她搬架起身，泪珠如帘般滚落。

「你也回去罢。」

太子对李右右不甚关心，责备地看她一眼：「设宴也能闹起来，真是打东宫的脸，以后无事你便不要出宫了。」

闻言，李右右抬眸瞪向太子，满是失望与愤怒。

「你……」她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宫女捂住嘴巴，带了下去。

我未语，却对太子失望透顶。

不是为我自己，而且为那些心悦他的女子。

他如此这般处事，真是没有一丝君子的风度。

我们身边的人散了个干净。

「昭和，你一向知礼，怎能纵容这般事情发生？」

太子语气温和很多，但还是让我心有不满。

「殿下是东道主，怎还说起我的不是了？」

我见太子眸中隐隐带着悔意和懊恼，突然反应过来他这是在男客那边受了刺，带情绪来后苑发泄的。

「若你应了孤，入主东宫，又怎会发生今天这般事情。」

我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一直要退婚的不是殿下吗？如今殿下这般说，不觉理亏？」

太子转向我，再次请求：「昭和，孤真的悔了，你原谅孤吧。」

「殿下，之前的事情我已全然放下。」

「今日赴宴，贺喜之外，我是来向殿下告别的。」

「我要回边关了。」

「若无召见，以后我便不回京城了。」

「你说什么！？」太子面容有一瞬的扭曲。

「孤不准，你是孤的太子妃，你哪都不许去！」

我后退一步，冷眼觑他：「我已向圣上求了恩准。」

「殿下，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07

于是，太子又跪去大殿前，求圣上与我二人赐婚。

圣上被气得当众骂娘，将太子禁足东宫，召西巡的燕王回京，引得朝堂多有议论猜测。

而我以病为由，窝在府里，每日习武、看下人们打点要带离将军府的物件，安闲不已。

我离京那日，刚好入秋。

我没想到李右右会在关门前等我，她说是太子让她来的。

我有些狐疑地盯着她，直到她说了实话。

现如今太子与燕王夺嫡，懒得管她，她得知我今日北上，想在我走前见我一面。

「是妾身自己想来的。」

宫中催人成长。

这次见面，就连静闻都挑不出来李右右礼节规矩上的毛病。

「妾身深知有罪，对不住昭和殿下，谢过殿下大人大量。」

「妾身会在宫中终日祈福，祝殿下与家人永远安康。」

她跪在地上，与我行了一个大礼。

「宫中日子不好过，我会与你写信。」

李右右感激涕零，连声道谢。

如今太子又纳美人数位，甚至有位侧妃，她在失宠的边缘摇摇欲坠。

太子又成了痴情人，直道他终身不立正妻，只因心中有卫家女。

若是我能不时与李右右信件来往，她日子定好过许多。

上马前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想办法，有个孩子吧。」

边关路途遥远。

因我们一行人多是马车，这一走便是整整一周。

在我们到达守关军营前时，父亲、二哥早已等待已久。

「乖儿！」「小妹！」

两年未见，父亲鬓间竟暗生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