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夏侯烨放开她,淡淡地道:“乖乖坐着别动,我让人烧些热水来给你敷脚。”
“嗯~”舒沫甜甜一笑。
夏侯烨刚一走开,邵惟明立刻凑了过来:“怎么,沫沫的脚磨破了?”
“不关你的事~”夏侯烨冷着脸。
“怎么不关我的事?”邵惟明大声道:“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喂,我话没说完呢,你上哪去?”
夏侯烨充耳不闻,大步朝巴图走了过去:“不能再走了,得想办法弄几匹马。”
“娘娘的脚,伤得很厉害?”巴图了然。
舒沫虽竭力忍耐,一声未吭,大家也都不是瞎子。
“就算她还能走,”邵惟明挤进来,话:“靠这一双脚,也不可能走出千里大漠。更何况,后面还有追兵。”
“要不,”巴图想了想,道:“我连夜赶回达布鲁,想办法弄几匹马回来?”
“不行~”夏侯烨断然道:“我们好不容易从那里脱身,岂可再回狼窝?万一引来大量追兵,反而得不偿失。”
“不如去找牧民,去买几匹就是~”邵惟明不以为然。
“赫连骏驰那狗贼早防了这一招,明令禁止牧民私下买卖马匹,一旦发现,立刻处决。告示贴满了全城,谁敢卖马给我们?”巴图连连摇头。
“你还真是老实~”邵惟明哧地一笑:“他不肯卖,你难道不会去偷,去抢么?”
“可是……”
邵惟明打断他:“咱们是逃命诶!婆婆妈妈的,成得了什么事?大不了,多留些银子给他们就是!”
“前提是,”巴图苦笑着把话说完:“你得先找着马。”
“这倒不难~”杨成安一直在旁静听,这时了一句:“我看地面的痕迹,大多在南面,估计冬天将至,牧民要南迁了~”
“言之有理~”巴图点头。
“那还等什么?”邵惟明捋起袖子,一脸跃跃欲试:“大伙们乘夜过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干一票就走人,天亮赶回来,正好上路。”
“静萍和李群负责守卫,其余人跟我一起去找马。”夏侯烨随即做了决定。
“你还是留下来照顾沫沫吧~”邵惟明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她吃了很多苦,乘这个机会,也陪她说几句体己话~”
“不错,正该如此~”巴图自然举双手赞成。
夏侯烨犹豫片刻,问:“你们几个,成吗?”
这个安排,他当然求之不得。就怕因私废公,误了正事。
“放心吧!”杨正安将脯拍得啪啪响:“王爷只管放心陪着娘娘,找马的事,包在属下身上!”
邵惟明扬起唇角,漆黑的瞳仁里明显透着邪恶:“我们会去一整晚,你可以慢慢来……”
“滚!”夏侯烨轻叱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装什么装?”邵惟明岂会怕他?双手环了,只用下巴挑向他:“别告诉我,过了几天茹毛饮血的日子,那话儿不行了?”
巴图几个顿时哄地笑了起来。
“找死啊?”夏侯烨一掌拍过去。
邵惟明早有准备,大笑着逃走了。
夏侯烨转过身,望向落日余辉下,舒沫的剪影,一颗心禁不住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
几个人商议妥当,静萍已经把晚饭做好,简单地煮了点汤,就着囊饼,饱餐一顿。
舒沫累得够呛,不象平日话多,胡乱吃了一点就进了帐篷,倒头睡下。
邵惟明带着众人悄然离开营地,踏着月光上路了。
旅途艰难,自然不可能备着铜盆。
夏侯烨从没做过活,对着火堆,只觉无从下手。
在行礼里翻了半天,没见着烧水的壶,只得把煮汤的铁锅刷了几遍,烧了一铁锅热水,浇在布上,拧一拧就拿过去给舒沫敷脚。
夏侯烨挑开帘子进去一瞧,舒沫和衣卧在地毡上,睡得正香。
“沫沫?”他轻轻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