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然也在嘴里品着,把杯子举在眼前观察成色,“又苦又涩。”
她们看着邵华还仰着脖子一口闷,都佩服她迟钝的味蕾。邵华喝完了,擦擦嘴角,拿着空杯子晃悠,“不是干杯吗?”
郑然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别说还有种回甘。”
“再来一杯,这回我也慢慢品。”邵华把杯子递给楚黛北。她的牛仔裤绷在腿上,腿盘着,小腿和脚踝露出,显得清清爽爽。
“呼…….”楚黛北开心的把手伸向天空,披肩掉在木头台阶上,“男人嘛!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她把头发挽到耳后,看着郑然和邵华,“你们知道吗,我小时候曾经有一条最爱的小狗,早上起来就是它舔醒我。我叫它名字,它会跟着我冲我摇尾巴。后来一天,我回家,我妈告诉我小狗死了。它喝了工人刷暖气片用的水银。就这么死了。”
郑然和邵华听完楚黛北的故事,互相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来回答。
楚黛北顿了顿,搜寻了一下用于缅怀的词语,“有的时候我想,它有一颗狮子般的心。”
不用别人说什么,如果楚黛北是个剧作家,一定会获得最无言以对奖。
在楚黛北片段似的叙述中,交织着她的童年,大学,嫉妒她的女生,暗恋她的外国男生。一瓶酒很快就可以下肚。邵华和郑然甚至都不用想祝酒词。
“中午去中餐馆吃饭吧,那种带卡拉ok的,可以在大厅里唱歌的!”楚黛北提议。
邵华显然是多了。抱住膝盖,脸埋入臂膀,其实她第一杯下肚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上头了。
“或者晚上去城里的夜店,这里有没有脱衣舞酒吧?国外的脱衣舞酒吧是合法的,我们一起去看吧!”
楚黛北的提议越来越疯狂。
郑然认真的做着选择,等着听下一个更加精彩的计划。
男人们提着桶,拿着鱼竿已经在台阶下面站了一会儿。三个女人因为过于high都没有注意到。
齐念延两步走上台阶,把酒瓶拿起来晃悠了一下,一滴都没剩,“大早上起来就喝酒。楚黛北,肯定是你的主意。”
楚黛北转过头来,嘻嘻的笑。
郑然一只手撑住脸,支在膝盖上,好像在清醒的沉思。
陆知年走过来,把邵华扛起来放到肩上,直接背回了屋子。
赵林虎和齐念延互相对视了一下,“还说爬山呢,这个样子怎么爬!“
“噢!”
郑然和楚黛北同时跳起来欢呼,“好主意!好主意!我们去爬山吧!醉的只有邵华!”
他们装了手电筒,电池,巧克力,一瓶伏特加,以及创可贴和消炎药在后备箱,备齐了可能用到的一切,向山中进发。一路颠簸行进,收音机放出一首Greenday的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Summerhascomeandpassed
Theinnocentcanneverlast
wakemeupwhenseptemberends”
就像浓密灼烈的夏日终究会悄然离去一样,青春也象在一条单行道上急速的奔走,永无返日。
车子在新西兰的旷野中奔驰。主唱的男声渐渐清晰的唱响,当遥远空旷的和声响起,一种强大的孤独感荡气回肠。我在寻找你,每一个黑夜和黎明。总有一天我们相逢,迸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彼此的面孔。
和郑然一起坐在后座的楚黛北突然哭起来,声音很小,而且很快就摸干了眼泪扭头看着窗外。
只有郑然一个人察觉到了她的异常。
也许是期盼已久,也许是一时兴起。郑然和楚黛北攀登的热情都异常高涨,在山脚下的时候就兴奋无比开始一路领先。
郑然由于经常抽出时间长时间的走路,对自己的耐力还有点自信,到了没有一条正二八经的路的户外,走马路的经验却经不起推敲,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