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不必多礼。”沈榆看向屋里头,眉间微蹙,“皇上何时来的,也无人通知嫔妾一声。”
李长禄笑了笑,“您不必着急,皇上才刚来没多久,只是想起娘娘的花茶恐怕制好了,所以才特意过来尝尝。”
绪昭容每日哭哭啼啼,莫说皇上了,他的脑袋都大了一圈,好不容易有片刻闲暇,皇上自然是要寻个清净地方坐坐。
“嫔妾还以为皇上不记得了。”沈榆淡淡一笑,“待会我让听竹也给公公倒一杯,公公莫要嫌弃。”
“贵人抬举,这是奴才的福分才对!”李公公语气都热切了一分。
听竹点头示意,立即就下去准备,本以为那玫瑰花茶只是主子用来结识玉淑仪的由头,不曾想如今就连太后娘娘也张口夸赞,但恰好说明玉淑仪也清楚主子需要什么。
沈榆不急不缓进了屋子,只看见男人半靠在软榻前,手里拿着昨夜她未收好的筋脉图。
“嫔妾叩见皇上。”她屈身行礼。
望着面色平静的女子,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气色红润没有半分怨怼,一袭浅绿色云缎裙清艳素雅,恰似行宫里吹过的风萦绕在人心间。
霍荀眉间微动,“朕来晚了,不知还有没有茶喝?”
动怒
沈榆缓缓抬头, 神色认真,“皇上自知来迟,东西自然也就没有了。”
霍荀低笑一声, 顺势将人拉起来圈进怀里, 四周万籁俱寂, 只余风刮动帘子的清脆声,难得如此宁静。
沈榆并未出声,只是轻轻握住那只大手, 润物细无声。
就在这时, 有人端着茶点走了进来,纵然看见屋里的画面,非但不避讳,反而不急不缓的将茶点放在桌上, 依稀弄出几分响声。
霍荀忽然抬眼, 目光深沉的看着动作笨拙的宫女, 后者像是察觉到什么,立即跪倒在地, “奴婢笨手笨脚惊扰了皇上,还望皇上降罪!”
话是如此说, 可她背脊却是笔挺, 领口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沈榆低下头,继而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似不喜在外人面前过多亲密。
“叫什么。”霍荀随口问道。
宫女呼吸一顿,心头瞬间涌上狂喜, 可还是努力压制着嘴角弧度,颤颤巍巍道:“奴婢名唤舟舟, 烟雨行舟的舟。”
“李长禄。”
外头的人听到声音,忙不迭的赶了进来,当看到里面这一幕时也是一头雾水,难不成是行宫的奴才笨手笨脚惊扰了皇上?
霍荀瞥了他眼,“拉下去,处死。”
轻飘飘的话语犹如晴天劈地,舟舟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然而男人脸上只有平静,看不到任何欣赏与兴趣。
不,不应该是这样!皇上明明已经问了自己名字!肯定是被自己姿色所吸引的!
“奴才遵命!”李长禄立即回过神,冲外头的人招招手。
立即就走几个侍卫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押住女子双臂,粗鲁的往外拖去。
“皇上饶命!主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
被拖下去的人仿佛才惊醒过来,疯狂的叫喊,然而不多时这道声音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静月苑。
倒是外头的宫人都不由瑟瑟发抖,不知道舟舟做错了什么事,竟然惹得皇上龙颜大怒。
只有听竹静静的候在门口,余光扫过那一群忐忑不安的宫人,神色波澜不惊。
既然主子要给她机会,自己当然要听从,只是这接近皇上的机会给了,是对方没有这个本事抓住而已。
屋里气氛有些微妙,李长禄也是忐忑不安,不知道那宫女做错了什么,皇上可从来不会轻易下令处死宫人。
“行宫管事是谁?”霍荀淡淡道。
李长禄满头大汗的低着头,“余信骅!”
“管不住畜牲,现在连人也管不住了。”霍荀眉间微蹙,“那就换能办事的来。”
沈榆坐在对面默不作声,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