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就会明白了。”
行过一条岔路,文昭华就去了另一条路,两人都齐齐屈身行礼恭送,之后才往自己庭院方向回。
玉淑仪还在沉思,沈榆却只是心如止水走在前头,每日对着红墙瓦砖,一日又一日没有尽头的熬着,不明白也会明白了。
宫里谁心里头没点苦楚,只是在外头依旧光鲜亮丽不甘示弱,不然身后那么大的家族盯着,稍有行差踏错就会牵连亲人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通常心疾不会经常发作,一旦发作都是会要命的,绪昭容这显然只是郁结于心,整日患得患失,所以气血两虚越来越闷闷不乐,俗称焦虑症和抑郁症,而且看情况显然已经到了重度。
真爱是一个美好的词,但不应该存在后宫这个泥潭里,绪昭容就是抱着这种幻想一日又一日的精神内耗,如果有一天霍荀突然不惯她了,或者对旁人偏宠有加,对方就会像那朵盛开到极致的花朵,不需要风吹,自然而然就凋零了。
太医开的药想必对方整日也没有喝,都倒在了盆栽里,所以土的颜色才会那么深,还有未及时处理的药渣浮在上面。
对方大概觉得只要一直缠绵病榻,皇帝就会一直心疼她,一直陪着她。
沈榆可以理解这种行为,每个人的追求不同,自己追求自由和权力,旁人也可以追求纯洁无瑕的爱情。
但这不代表她要为旁人的理想而让路。
“上回你给的花茶味道极好,我又借花献佛给太后娘娘尝了一点,太后娘娘还说我心灵手巧。”玉淑仪忽然想起什么,轻声一笑,“我说嫔妾哪有这个能耐,这都是兰贵人亲手做的。”
沈榆逐渐睁大眼,面露几分紧张,“姐姐也真是心大,太后娘娘喝惯了那些名品,岂喝的惯这种粗制的花茶,万一喝出个好歹,那嫔妾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
玉淑仪笑了笑,“你着什么急,我喝了都无事,太后娘娘自然也不会有事,除非妹妹是信不过我,害怕我在其中做手脚?”
四目相对,沈榆皱了皱眉,径直走在前头,“姐姐要是这样说,那今后嫔妾便不敢再给你送茶了。”
鹅卵石小路两旁有着树荫,清风拂过,带着几丝山里的清凉。
玉淑仪立即跟上去,“好了,与你说笑着,怎么还当真了。”
“不过太后娘娘是真的夸赞了那花茶清新解腻,所以怕是还需要妹妹再辛苦一下,尽快再匀我一壶,我也好再次借花献佛。”
听到这话,沈榆愣了愣,似乎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又满脸认真的点点头,“那嫔妾这就去看看哪里有上佳的玫瑰,尽快制好给姐姐去复命。”
两人相视一眼,笑着说了几句,由于昨晚的确没有休息好,便都各自回了庭院。
听竹跟在后头小声道:“玉淑仪这是在投桃报李。”
沈榆还未靠近静月苑就看见外头的禁军,以及院中跪满一地的宫人。
许是看见她回来,李长禄立即迎上前,“奴才叩见兰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