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唇一笑道:“我尚未婚配,见谁都是随遇所欲。再者说,我这门第出身都比不过贺侯爷,没有左一个公主右一个表妹的等着?我,自然?是该多见几个。”
她一双眼睛剜向贺知煜:“如今不过只是见,以后?我还要嫁呢。那林太医我瞧着?便很?好,半点没有瞧不起经商之人,况且家中父亲已经过世?,看着?便是个在家中说话有分量的,断不会闹出些什么要害死我或者我女使的事情。”
贺知煜定定看着?她,听?她句句讽刺自己,却都是些曾经的实情,竟是无力?反驳。
李笙笙又微笑补充道:“哦对了,他坐着?一会儿便同我说了许多家中之事,想来?日?后?也该是有话可聊,不会成日?冰冰冷冷没个言语。”
贺知煜怔怔看着?她,似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神变得?哀哀戚戚,出口之语亦是十分伤感:“没有言语的人……便没有心么?”
他似是情不自禁毫无觉察般,轻轻拉起了李笙笙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可你摸下看呢?这颗心里?,便全都装着?你。总是如此说,叫人心如刀绞。”
李笙笙不想他竟又拉住她的手,睁大了眼睛,纤手被贺知煜暖而有力?的大手握住,她有些发懵,轻轻抽动却没有抽回?来?。
刚刚在马球场上,贺知煜突然?拉了她的手,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才体察出些异样滋味。
而此刻,那宽大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阵阵向她深秋微凉的手上传来?,还有那皮肉相接处让人难以忽视的真实的按压感,再加上贺知煜那明亮哀戚的眼神,一起化作一阵莫名带着?愉悦快意的酸涩在她心中钻过,她整个人倏地一激灵。
李笙笙再次察觉到了危险。
她不想被他的伤感情绪带歪,大声辩驳道:“装什么深情!从前还不是说要娶旁人!”
贺知煜看着?她,眸中漾起潋滟水光,哀如孤月,亦是高声道:“我后?悔死了!后悔死了!后悔死了!”
李笙笙看他情绪激烈,一时?被震住,没有再言语。
贺知煜信誓旦旦:“从我说出那些混账话的时?候开始,我便后?悔死了!我从未、从未、从未想过要娶旁人!我日?日?夜夜自责,自己怎能同你说出那些话来??”他似是真的悔恨至极,自叹道:“苍天啊,我为何要说那些话……”
他很?是苦恼,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才能把心意说得分明,恨不得?剖出心来?给她看:“我便是……便是嫉妒而已……嫉妒江时?洲,嫉妒你总是看着那块要送他的破石头?!”
他仍是抓着?李笙笙的手不肯放,让她远离自己不得?。另一只手却仿佛情难自已般轻轻抚上她的脸颊,似是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触碰,像是怕弄坏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李笙笙似是怔住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修长的手小心翼翼轻柔停在她的颊边。
“他上次亲你哪儿了?你便是总能说些让人抓狂的话,你知道上次你说完我心里?反反复复煎熬想过多少次么?!我恨不得?……恨不得?马上要你。”贺知煜低声道,那低沉磁音犹如惑人心智的魅魔,他自己亦是有些魔怔:“从前认识的便算了,从今往后?,只能有我一个。”
他眼中是满溢出的浓情蜜意,经年的思念与日?夜的悔意浓稠交织,似烈日?骄阳把李笙笙烤得?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