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笙笙正喝了一口桂花酒,听他此言忽然?呛了一口,甜中带辛的?酒味猛的?弥漫进她的?喉咙,她不由?自主地呛咳了起来。

李笙笙咳了半天,以为自己不必回答了,可?是江时洲明亮的?眼睛却仍是盯着她,李笙笙有?些不敢看他,哼哼唧唧为难道:“那天,可?能会吧。”

江时洲没有?明白:“会什么?会让我吻你,还是会推开我?”

李笙笙叹了口气,觉得这种话题很难说出口,小声道:“哎呀,前边那个。怎非得问得如此清楚呢?”

江时洲盯着她不依不饶:“那今日补上?”

李笙笙叹了口气,不想再逃避了,她转过头看着江时洲灼灼的?眼睛,问:“江宛,你真的?想要如此吗?”

江时洲停了半晌,没有?说话。

忽然?,他幽幽道:“阿笙,我那天说……想要辞官,其实?不是真心的?,是想让你劝我。我想了很久,觉得不该骗你。”

李笙笙转过了头,看着湖面碧波悠悠,叹道:“江宛,你这个人对自己要求太高了。这么点心思,不必说出来,谁都?会有?的?,算不上是什么骗。”

江时洲有?些烦恼:“可?我自己很是纠结。”他蹙着眉看着李笙笙:“你呢?又是带我看什么书肆,又是要同我分?什么学堂,想说什么,说吧。”

李笙笙笑了笑:“真是逃不过你的?眼睛。”她看着江时洲,认真道:“我便是想说,我们少年相识,你对我影响很大,于我也?很重要。不管未来如何,这种情谊是永远不会变的?,而且很是牢靠。”

江时洲点点头:“这话不错,阿笙于我也?是。”他又问:“不过,那索性今日聊清楚,是哪种重要?”

李笙笙直言:“少年时是喜欢。现在是……重要的?……家人?知己?”她面色有?些为难,但仍是坦诚道:“都?是重要,但确是……与从前不同了。”

江时洲看着她:“无情!”他停了片刻,又轻笑了一下?,神情似是有?些满意,问:“你少年时喜欢过我?”

李笙笙有?些无奈,觉得这问题很是没有?必要:“问这种问题很是无趣了。”

江时洲却道:“有?趣的?很!这是第一次同我说!”

李笙笙无语:“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

她觉得自己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女,可?以坦然?面对自己的?曾经,不过都?是些尘埃落定的?事情:“这也?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也?不想再编造什么借口说是从没有?过这些事情,那时候你待我好,四处带我玩,还总是帮我,”她看着江时洲,杏眼盈盈:“江宛哥哥。”

江时洲轻轻笑了笑:“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他停了停,似是在想些什么,忽然?道:“其实?那天贺知煜说得那些话,虽有?些没有?章法,但有?些也?有?几分?道理。”

李笙笙没想到他又提起贺知煜说的?话:“你们到底聊什么了,他还能劝得了你?”

江时洲叹息一声:“人最难敌的?是真情实?意啊。他若是有?些诡辩之言,我倒是可?以应对。非要说些实?话,反不知该说什么了。嘴上说人家说得是鬼话,却难免仍是会往心里去。”

江时洲看着她,又道:“你这忽然?从犹豫变得坚定了,不会是因为他来了吧?”

李笙笙觉得毫无关联,不满道:“同他有?何关系?”

她停了片刻,忽然?问:“江宛,以前……我做错那些事,你怨过我吗?”

江时洲回忆起了往事,自嘲笑了笑:“我又不是圣人,开始怎能不怨?”他看着李笙笙笑道:“本?想着,考上状元,是要气你的?!谁成想后来得知你过得那般差,我还如何怨怪?”

李笙笙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一口口喝着瓶中的?桂花酒。

过了许久,忽然?,江时洲幽幽看着李笙笙道:“今日让我吻一下?,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