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咙不太好,现在也说不出话,这次就带她过来看个热闹,你既然在这后面有这么一处地方休息,倒是正巧了。”王玉深道。
王玉莲坐了下来。
戴着面纱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觉得整个人呆了许多,若是在路上看到,韦承雪必然猜不到这人是以往那个嚣张跋扈的王玉莲。
“人就帮我照顾一下。”王玉深道。
说完转身就走。
“深哥!”身后韦承雪的叫声哀婉动人。
王玉深叹了一口气,无奈转身,韦承雪已经到他面前,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袖,倒是没有再过分。
这里虽然避着人,终究也是怕人看到的。
“今天晚上……”王玉深温声道。
“好!”韦承雪得了承诺,手一松,退后两步,“我……我有几天没看到深歌,我真的想你……况且现在的事情……要怎么办?我……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就这么只能等下去吗?”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凝噎成这么几句话。
算计了这么久的亲事,眼看着就要成了,现在却不得不往后延,急切着代姐嫁过去的韦承雪如何不恨!
这一次王玉深沉默了,最后长叹一声,转身离开,神色也比方才沉重了许多。
韦承雪依依不舍地看着王玉深离开,这才重新坐下。
目光看向王玉莲,王玉莲自打坐下之后,一直静默无语,安静得就像是不存在似的。
“玉莲妹妹?”韦承雪试探地问道。
王玉莲是很难缠的,她和王玉深的事情她全知道,往日还会以此要挟韦承雪。
在王玉莲面前,韦承雪有些弱势,需要讨好王玉莲才行。
王玉莲依旧没动,站在她身侧的丫环倒是回应了,向韦承雪行了一礼,声音哽咽起来:“郡君,我们姑娘……好不容易救回来,性子就变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她……”
丫环哭得说不下去了。
韦承雪看向对面一动不动的王玉莲,咬牙道:“玉莲妹妹,我知道你是被那个贱人害的,我给你出气,今天就让这个贱人身败名裂。”
听她这么一说,王玉莲终于动了,微微抬头看向韦承雪。
一只手缓缓伸上来,一把握住韦承雪的手,握得紧紧的,仿佛这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
手上的冰凉和黏腻感,让韦承雪的手一僵。
“报……仇!”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让人不适的砂砾感,低而模糊,又似乎是一种来自九幽的阴毒。
“咦,怎么有两幅画?”有人发现问题,惊讶地开口。
“这里的画也不只是两幅。”听她这么一说,另外有人笑道。
画轴也是放置在匣子里的,若不打开,所有的画轴看着也差不多,若是并不特别喜欢画作的,甚至不会特意打开来看一看。
“不,这两幅画是一模一样的。”这位闺秀道,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这幅,还有之前画轴的方位。
“这怎么可能!”
“各家送过来的都是真迹,不可能有赝品。”
听她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凑过来观赏她手上的画作,一眼看去,这画用了工笔重彩之法,尽显花王雍容之态。
运笔如同簪花,以胭脂绛紫色层层晕染花瓣,花瓣处留一线曙色,恰似美人指尖丹蔻轻叩这满园的春色。
背景以淡墨渲染,隐约可见汉白玉栏杆曲折,恍若有仙子隐于沉香亭侧。
一幅牡丹春晓图,妙处不只在于牡丹,还有那隐约可见的女子,在淡墨的雾霭中,隐现国色天香四字。
“这……好美!”看清楚这画的人,都震惊不已。
有人已经去了前面的案桌前,取了方才女子所说的画轴过来,两画一对照,所有人都懵了。
一模一样,果然是一模一样。
“这……这是哪一家的?”
“哪一幅是真品,哪一幅是赝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