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难离难舍想抱紧些
茫茫人生好像荒野
陈奕迅《单车》
*
姜霈被隐约的锣鼓声吵醒。
梅州人新年第一天有舞狮的传统,马路变成舞狮场地,边走边拜年,队伍绵延几里路,锣鼓喧天。
她睁开眼看见的是有些陌生的窗。愣了几秒想起自己昨夜睡在贺衍舟家,心头一惊,忐忑回头,却发现身旁早已空荡荡。
姜霈从被子下伸手探过去,另一侧已经没有余温。
她随意翻个身,可从腰窝到大腿酸痛的要命,没忍住倒抽一口冷气。
又想起昨夜两人的疯狂,姜霈扯被子蒙住脸,在心底哀嚎一声。
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这一会儿激情褪去,那些瞻前顾后的担忧卷土重来,重新占据上风。
又躺一会儿,待习惯身体的酸痛之后她决定起身。
从被子中探头出来,发现昨晚随手扔掉的衣服已经一件一件叠好放在床尾凳上。
外衣在底下,内衣在上面,不用猜也知道这些衣服是谁收拾的。姜霈看着自己那件黑色蕾丝的内衣也被工工整整叠成见方小块,又羞又乐。
刚坐起来,卧室门外脚步声渐起,姜霈一慌,立马又扯了被子躺下,缩成一团。
贺衍舟的脚步声在床边停止,而后大床另一侧陷下去,火热的身体靠近,将她从被子下轻而易举拉进自己的怀里。
“还装?”他的唇就贴在姜霈的耳朵上,气息滚烫,灼热在皮肤上,“是我表现不好,没让姜老师满意?”
男人的臂膀实在太过有力,姜霈想要推他,手攀上去却如蚍蜉撼树。
“拿了个外卖,怕吵醒你所以提前去楼下等着拿,”他吻一吻姜霈露出被子的肩膀,“要是我没过来,你是不是准备自己跑掉?”
昨夜激情上脑,一夜没有开灯,此刻天光大亮,姜霈不知该怎样坦然面对。
感受到贺衍舟的吻逐渐向后背蜿蜒,姜霈急忙转过身,目光只躲闪停在他的喉结处,不敢正视看他:“没有,”不知是刚睡醒,还是昨夜太放纵,一张口竟是有些沙哑的声音,让姜霈的脸一下子更烧起来,“我想起床去找你,没想到你会突然进来。”
怀里的人软的像一滩水,手掌没有隔膜的摩挲在滑腻的后背上,惹贺衍舟喉结上下滚动几下。
“怕我看吗?”他低低笑起来,去吻她的额头,“怕什么,明明昨晚翻来覆去已经看过好几遍。”
“呀!”她伸手去捂贺衍舟的嘴,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他的吻落在掌心位置,细细密密带来微润的濡湿。
明明他寻常温顺又体贴,可在床上却不留给姜霈任何主动权。
吻沿着掌心蜿蜒,跟那张殷红的唇缠绵不休,又辗转在脖颈耳畔,最后在浑圆的起伏上流连忘返。
姜霈想要推开他,手却丝毫没有力气,只软软搭在他的脖上,不像拒绝,倒像是舍不得他离开。
“贺衍舟……”她在喘息中艰难挤出尚算流畅的句子,“一会儿……还得去找石头……”
他唇舌用力,成功惹出姜霈难耐的吟哦。大掌向下,摁住早已经湿润到一塌糊涂的花园。
“速战速决,”贺衍舟似有笑意,“一定让姜老师满意。”
他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东西,姜霈顺着看过去,才忽然明白他刚才说的拿外卖是什么意思。
贺衍舟已经撕开包装,姜霈抬手挡住他的动作。
“不用,”她脸颊酡红,声如蚊讷,“不用这个。”
贺衍舟低头吻她:“昨晚有些突然,我没来得及准备,是我不好,今天不要再冒险了。”
姜霈拿过包装盒扔回到床头柜上,又勾住他的脖子让他靠近:“我月经不调,听医生的建议,已经吃了快一年长效避孕药。”
贺衍舟再没有了顾虑。
两具身体好似天生契合,就连贺衍舟都惊异于自己对于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