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早，办公室里只有零星几个同事，见她进来后都纷纷祝她竞选成?功，周窈音被这阵仗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一一谢过。

“这次竞聘的HC好像比去?年多?出一个，有2个名额。”

“那希望很大啊，窈音肯定能行。”

“都有哪些人?参加啊……”

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周窈音答了两句便回到工位上，名额增加通知上写了，她提前知道。

上午11点，终于轮到她进会议室。

等候的半小时之?间，外?面飘起鹅毛大雪，她远远望了一眼连接A、B座的连廊，上面覆满了雪。

一共六位评委，周窈音进门时大致掠过:自己部门的部长Jane，人?事部部长陈柳明，工程部部长薄月桥，以及其他三个大概都和自己岗位工作内容有联系的部门。

“准备好了吗？”

“嗯嗯，准备好了。”

“OK，那开始。”

周窈音不动声色调整呼吸，讲述自己从入职以来的几个项目。之?前同事进去?报告的时候她在?门外?，因此看不出来每位领导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再琢磨，专心讲好自己的。

Jane问了她关于在?新澳市外?拍的过程和自我?体验，事先猜到可?能会重点问这项工作，所以她很熟练地逐点回答出来。

一切都在?和预想中的一样顺利进行，直到坐在?中间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领导开口。

听到问题的瞬间她懵一下，因为?这和目前的工作没有直接联系，但硬要说?的话，又可?以扯上一丝半缕的关系，她维持笑容飞快想出一个答案。

对方头也没抬，拿着手里的钢笔面无表情翻阅桌子上的竞聘人?选资料，片刻后扬起脑袋:“看来你还没有准备好，这样吧，我?换一个问题，你重新答过。”

坐在?旁边两个领导对视一眼，又不约而同错开。薄月桥眉心紧锁，竞聘提问的内容要和竞选者的实际工作内容相?关，他正要出言提醒，隔壁的Jane在?桌子下面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

周窈音又被他给了一次机会，但接下来的问题还是她不怎么清楚的，她有些慌了，不确定是不是自己没提前准备好，非常勉强地做出回应。

最后，那位男领导无奈一笑:“好了，我?先不问了，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没有人?说?话。

周窈音感觉到薄月桥正在?看着自己，握紧手心不自觉把头低得更下了一点。

她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会议室的。

等觉得身上很冷，她才?发现自己把大衣落在了等候区的椅子上，又昏昏沉沉走?回去?拿上。

雪下得很大，风簌簌从耳畔刮过去?，周窈音走?过堆满雪的连廊，回到B座，她站在?17楼，远眺这一片高耸的写字楼，重重叹了一口气。

一团白雾在?雪天里慢慢消散。

“回来了，感觉怎么样？”邱静把?提前准备好的热茶递过来，瞧见她苍白的脸下意识问道，“怎么不把?外?套穿上，外?面不是在?下雪吗？”

瞟到臂弯里的大衣，周窈音笑着摇头:“我?给忘记了。”

邱静察觉出她状态不对，踌躇了一会才?接着问:“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周窈音翕动唇，一张口仿佛按到了什么开关，眼泪差点涌出来，她慌乱垂下眸子:“不好意思静姐，我?先去?趟洗手间。”

“好，没事的。”

周窈音关紧洗手间的门，低头盯着自己的手背，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她知道自己失败了。

想起前期的投入，和刚才?在?会议的表现?，她控制不住开始剖析、责备自己，然后眼泪掉得更?多?。

害怕响到其他人?，周窈音不敢哭出来，咬紧嘴唇将脸埋进手臂。

过了一会，听见外?面有人?进来，她狼狈地擦掉眼泪，止住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