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妤鸳歪着头想了想,抿了抿嘴,说:“此花无主,任君采撷。”
“是吗?”肖亦晟呵呵一笑,牵住她的手,姿态亲昵地靠近她耳边,“那这朵花最好是快点找个主子了,毕竟没哪朵花是常开不败的啊!”
“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呐!”她瞪了瞪眼睛,有些讶异,但马上就乐开了:“嗯,难不成,是朵向日葵?东方有花,常开不败”狡黠一下,伸手指指肖亦晟,“故名,东方不败!诶,说说看,你的葵花宝典练到第几成了……”
两人正在笑闹间,只听“咔嚓”一声,一同转头看去,原来是个背着大包挂着相机的大胡子老外,看他包里冒出的一截三脚架,倒有点专业摄影师的风范。
一番交谈之后得知,大胡子是从北欧来的,从前是专门给杂志拍封面的,辞职之后就来了中国,专门拍一些古镇的风土人情和历史遗迹的照片。刚才看他们俩,觉得挺甜蜜、很上镜,而且都是自然的,就忍不住拍了一张。
甜蜜?!凌妤鸳敷衍地笑笑,心里早翻了九九八十一个白眼,就差魂归西天了。
大胡子又问是不是可以再拍几张,如果他们想看,等他拿回去调好了可以寄给他们。
凌妤鸳心想,你刚刚那样就和偷拍没两样好不好,已经侵犯到别人的肖像权了,还好意思继续啊!
哪知道她还没开口婉拒,肖亦晟倒是一口答应了下来,还和那大胡子兴致盎然地讨论了起来,好像是在说一些构图和采光什么的,他们说得快,她也没留心听,就借口一个人开溜了会儿,在附近走了走。
肖亦晟找到她的时候是在不远处的一家裱画行里。
“怎么回事啊,见到国际友人也不客气点?”肖亦晟看看橱窗里的几幅扇面,慢慢走近她。
“我不喜欢拍照。”她说着,一面又招呼掌柜拿两套店里代售的明信片出来。
“我可不觉得你会怯场。”肖亦晟毫不留情地揭穿她,语气中还是带着笑意,“只是不喜欢和我一起照相吧。”
……
如果说胥王庙的落魄让人有些失望,那么掩在石料厂里的伍子胥墓就更让人觉得惋惜和痛心了。
回到宅子已经是下午,带着满身的尘土。
院子北侧的小阁,收拾得一尘不染,植物淡淡的香气让人觉得很是惬意。屋里的摆设皆是古朴,檀木桌案,同色系的博古架……墙上挂着一幅幅水墨,地上的大龙缸里随意地摆着几支卷轴。
凌妤鸳随手捡起一支,打开来看看,依旧是水墨,轻柔绮丽的笔触描摹这小镇。淡淡的画面,隽秀的落款之后,是一枚拇指大的朱砂印:晟维安画。
晟维安。应该就是肖亦晟妈妈的名字了。
“在看什么?”肖亦晟的声音响起,“拿来我看看。”
“嗯,没什么没什么。”凌妤鸳有些慌张地要把画卷起来。肖亦晟从不曾提起他的妈妈,必是有缘故的,她可不想随便去揭别人的疮疤,弄得难以收场。
肖亦晟把茶盘放好,走过来,拿起那幅画,拉开一些看了眼又收好放回去,平淡道:“哦,这幅啊,是我8岁生日那天我妈画的,就是在这里。”
“我妈妈是那种”肖亦晟停了停,似乎在考虑措辞,“是那种给人感觉很清淡、很温柔的女人,特别善良、温和,好像从来不晓得要去争取什么。”说着,重重地叹了口气,“但她也傻,唯一一次去争取的就是明明不可能得到的东西。”
“嗯?”
“那么辛苦地去爱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太不值。”肖亦晟说着,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她嫁给我爸,绝对是个错误。”
如此不留情面地否定父母的结合,在某种程度上其实也是对自己身份的一种强烈质疑,或许,还有淡淡的厌恶。
“可是”凌妤鸳觉得不可思议,肖恩伯丧妻将近20年了,但一直没有再婚,足以说明对妻子的情深,怎么可能没有爱情?
肖亦晟猜到她要说什么,捏捏眉心打断她说:“呵,他最多只是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