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妤鸳洗完澡，穿上浴袍，对着镜子看，把头发抓乱，歪着头皱了皱眉，又迟疑着重新梳顺；把领子来开一些，再看看，摇头，把领子拉紧……如此反复了好几趟，自己也烦躁起来，跺了跺脚，咬着牙哗的一声开了门。

听见声音，肖亦晟放下手中的杯子，朝她招招手，说：“过来。”递给她一只酒杯，替她倒上了一些，“尝尝。”看她抿了一口，便问道，“感觉怎么样？”

凌妤鸳心思不定，根本没品出来什么味道，只好敷衍道：“还不错。”

“82年的Petrus，只是还不错？”肖亦晟反问，坐回沙发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过于冲动的话，判断力绝对会下降。这么好的酒，就只能算是糟蹋掉”举了举酒杯，他继续，“我向来很享受品酒时候的感觉。所以，做生意也是一样，我对过于冲动急躁，或者说，冒进的交易对象没有好感……”

“你不用说这些，我既然做了决定，就不会后悔。”凌妤鸳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开口，“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而且，觉得值得。”

屋子里只留了一束橙黄色的灯光，隐在黑灰渐变的墙体上，笼出一片淡淡的暖色。CD机里，那首《Purple Rain》缓缓流淌着。肖亦晟搂着凌妤鸳静静地转圈，没有舞步，只是很随意地跟着音乐走动。

“怎么，凌二小姐这是色急了？”看凌妤鸳有些心不在焉，肖亦晟环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有些暧昧地低下了头逼近她，“不过我还是喜欢慢慢来，有些情调的比较好。我还不想让自己显得像个嫖客。”

凌妤鸳正要出语反驳，刚抬头，就被堵住了嘴。

带着红酒的香气，肖亦晟的舌头撬开她的牙关，由浅入深，一寸寸攫取。嘴唇、脸颊、颈项、肩窝，每一处都令他留恋。移开唇，按了按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他的手抚上她的腿，渐渐上移，游走至浴袍下的光滑的臀。她下意识地闪了闪，却立时被他抱紧，动弹不得。

“别忘了，我的条件是让我满意。”下巴在她头顶摩挲了两下，肖亦晟的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应该也不想返工吧。”

凌妤鸳微怔，但只是一瞬，就伸出胳膊搂住肖亦晟的脖子，偏过了头去，舔吮他的耳廓。那或许是一种出于目的的诱惑，但肖亦晟在那一刻却不想在意那么多了。

一声满足的轻叹后，他抱起她……身体被紧紧地抵在落地窗上，隔着深紫色的窗帘褶皱，身后感受到隐约的寒意，而身前却发着烫，如同火燎，让她不自觉地仰起了头。

沐浴在暗淡的灯光中，她裹在紫色的窗帘里，就如一颗饱满的葡萄。而他，就是那个采摘葡萄的人。

上一次，这颗葡萄还未完全成熟，尚是清碧之色，他就将之从葡萄藤上生生拽了下来，缺了怜惜和酝酿，一口囫囵吞下，尝到的只有酸涩。那么这一次，那吹弹欲破的紫红色薄衣，就是他眼前最美的颜色。他知道，这颗葡萄已然成熟，定然甘美，正是采撷的好时节。灵巧有余的手指稍稍揉开那层薄薄的果皮，长指驱入，破开了果肉，丰盈的汁液缠绕住他的手指。愈渐的温热紧紧包裹着，有一股力道，吮吸着将剥开葡萄的手指引向深处。果肉被挤得榨出了汁，淌渗出来。

还没有触到隐在深处的葡萄籽，他于是加了根手指，试图去摇曳那灵魂深处的果核。她倒吸一口冷气，喘息声加剧，身子随之轻颤。

身下异物的侵入和流连碾转令她腰下一紧，忍不住曲起了身子，犹如满弦的弓。而蓄势待发的箭，那叫做“欲望”的东西，近在咫尺，她能感受得到。

……

窗外是寂静的夜，清朗非常，一窗之隔，色彩浓厚。

衣衫褪尽，交欢的男女躯体交缠，合奏起最原始的旋律，而CD机中一遍遍反复着的音乐声，则更像是他们的伴奏。合而为一的两个年轻身体之间没有一丝距离，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他扣着她的臀，加快了下身的抽动，深达谷底。猛烈的动作令她有些无法适应，体内的冲撞迫得她尖叫起来，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