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3)

有似无的愠怒:“头发不擦干就睡,不怕睡醒了又头疼的吗!”看她还愣愣地没有动作,便拿过她头上的毛巾,用力地擦了擦。

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脑袋被扯着乱晃了好几下,凌妤鸳顿时清醒。“谋杀啊!”她不满地斜着眼瞄他,用力拍下他的手,拉过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起了头发。

肖亦晟身高将近一米九,手长腿长的,陈师傅的衣裤穿在他身上明显是嫌小了,都短了一截,看着有些滑稽。不知怎么的,凌妤鸳忽然就想到了马戏团里总箍着件窄小背心的猴子。虽然尽量绷着脸强忍笑意,但眼里的促狭之色却还是泄露无遗。

“笑什么?”肖亦晟瞥瞥她,说着便大喇喇地在她身边一坐,伸直了双腿。

猢狲出把戏!凌妤鸳大声地念了一句。当然,是在心里。

肖亦晟听见她低声地清了清嗓子,但并无回应的意思,于是也不再多问。侧过了一点身,看她胡乱地搓着头发,有几缕还贴在脖子上,往下滴着水,心里叹了口气,他朝前边指指:“坐过去点。”说着,自己往后移了些,挑起她脖间那两缕湿发,从她手里抽走给揉成了一团乱麻的毛巾,铺开了,细细地帮她擦起了头发。

凌妤鸳的身体僵了僵,想躲。

“别动。”肖亦晟按住她的肩,语气严肃,“像你那样擦,好好的头发搞成稻草,就是做再好的护理也是白搭!”

凌妤鸳听了,没说话,迟疑着收回胳膊,抱住了膝盖,把注意力转向电视。

已是午夜时分,正播着的是一档不甚知名的纪实谈话节目,制作略显粗糙。

电视画面里那个女人又是哀怨又是激愤地向主持人和嘉宾诉说她不幸的婚姻丈夫出轨,逼着她离婚。女人面容憔悴,谈及丈夫对她的无情,几度落泪,嘶啕。女人的亲属和朋友对着电视镜头痛骂她的丈夫和第三者……

当记者找到了与第三者姘居的男主人公,试图进行采访。才刚提到他妻子的名字,男人就破口大骂起来,一面粗鲁地推搡着记着和摄像,场面混乱。因为脸部打了马赛克,所以没法知道这个男人到底长什么样,不知是不是像传说中所有寡情的男人一样生着屑薄的唇。

凌妤鸳平时最烦看这样的节目,甚至可以说是嫌恶。然而那一天,她耐着性子看了好一会儿,心中竟也有些戚戚然。想了想,大概还是由于前些天姐姐凌婳鹃和她说起的那些话吧。

那天晚上,姐妹俩躺在一张床上,凌婳鹃和她说起自己与丁冠凡的事情来。有好几年了,姐妹二人渐渐疏远。而那天,却是难得的推心置腹,几乎聊了个通宵。

原来,是丁冠凡和外面的女人搞出了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查出来是男孩。丁冠凡自己回家摊的牌,说等孩子生下来就抱回来,让凌婳鹃当自己的孩子养,他就花点钱和外面那个女人把关系断了。丁冠凡说,如果凌婳鹃不同意,那这个孩子就只有当私生子来养,他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也不会断。或者,离婚。

凌婳鹃没料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再加上些风言风语,终于是让妈妈和好婆知道了。所以那晚凌妤鸳回去之前,妈妈气得一人躲在了房间里,好婆神色凝重,丢给丁冠凡一句话“不要看我们凌家孤儿寡母的,就欺人太甚!”

“姐,以你的条件,离婚的话,找一个比丁冠凡好的一点都不难。这样的男人,你还爱他?”凌妤鸳当时这么问了凌婳鹃一句。

凌婳鹃愣了好一会儿,有些答非所问:“很多时候,可能是习惯了。总觉得缺了这么个人,生活就会大大的不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很傻的。……大概,就因为是他吧。”

很长一段时间,凌妤鸳都记得凌婳鹃说那句“大概,就因为是他吧。”时无奈的苦笑。

想到那个丁惯犯,凌妤鸳就恨得牙痒痒。他当他是谁啊!一个倒插门女婿,现在居然越发地无法无天起来了。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是不是真当她凌家好欺负啊!

肖亦晟看到她握得死死的拳头,有些奇怪,便问她:“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