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油门，路虎驶出小区。

程芷研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倒退的树木，不由得发问：“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

听见这话，程芷研不再过问。

天空又是一阵惊雷，淅沥沥的雨滴砸在玻璃上。

“啪啪啪”声响不断传来。

许是太过沉闷，周言浔打开了车载音乐，熟悉的《纸长情短》的歌声传入耳尖。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个雨季……”

是她18年最喜欢听的歌。

程芷研怔了下，眼眶莫名酸涩，一首轮完，下一首《简单爱》又响起。

这是她和周言浔的婚礼暖场曲。

“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啪”地一声。

程芷研冷漠按掉音乐，连上自己的蓝牙，放了一首《可以不是你》。

“后来他让我明白，原来我也值得被期待……”

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割开周言浔的心脏。

他几乎真切的感受到了痛楚，一种怎么都无法抓住的无力感浮上心头。

难道……他真的要失去程芷研了吗？

车子一路盘旋上了山顶。

程芷研看着熟悉的一切，心口一刺，这里是她和周言浔十年前定情的地方。

第16章

记忆骤然被拉回那一天。

夜空繁星点点。

程芷研很紧张，看似再看星空，余光则是上下打量着身边的男人。

昏暗的灯光下。

他的侧颜说不出的好看，眼睫未垂，看着心情不错。

下一瞬，程芷研隐晦的打量就被他捕捉到。

他意味不明地锁定自己，笑了下：“程芷研，你喜欢我？”

程芷研一下子红了脸。

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额……”

见他越笑越坏，程芷研所幸豁出去了，闭眼大声喊：“没错，我是喜欢你，那又怎样？”

话落瞬间，天际发出‘砰’地一声。

程芷研下意识睁眼。

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又如星辰，瞬间坠落。

好美……

失神间，周言浔凑了过来，炙热的呼吸打在耳畔：“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程芷研湿了眼：“愿意。”

那一刻的吻，也像烟花，在程芷研心口绽放。

“还记得这里吗？”

程芷研眨了眨眼，记忆抽离。

转头，看向坐在驾驶位上出声的周言浔。

周言浔没有看她，目光直视前方，好似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在这里，你成了我的女朋友。”

“那一天我吻了你，你眼睫颤抖，甚至都忘了要呼吸。”

“我笑你，你生气捶我，眉眼都带着爱意……”

他唇角微微勾起，转头看她。

当对上程芷研毫无温度的眸子，周言浔顿了一下，剩下的话语哽在喉间。

“周言浔，都过去了。”

程芷研冰冷冷一句话，残忍划开了周言浔刻意营造的假象。

他沉默一瞬。

我们对视着，见自己始终无动于衷，他竟然红了眼：“老婆，我和万子芊什么都没发生，她说她离婚了，她爱人对她不好，我才把她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