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芷研又惊又惧。

在抢救室外，那是她度过最漫长的一天。

好不容易抢救回来，程芷研自然把新新放心尖上疼着，生怕孩子再出事。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

程芷研望向乖乖写作业的新新，一旁的周言浔顺势卖可怜：“新新吃了不少苦，现在变得很乖了。”

新新似有所觉，抬头朝她甜甜笑了下。

她喊了一声：“妈妈。”

程芷研轻轻‘嗯’了一声，她好像得到鼓舞，放下笔扑到她的怀里。

声音闷闷道：“妈妈，你别走了好不好？新新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吃草莓了。”

这一刻，程芷研想了许多。

想到她感冒时，新新哭着喊：“妈妈，你别死。”

又想到万子芊出现后，新新也是这样哭着喊：“坏妈妈，我想要万阿姨当我妈妈。”

间嫌既已生，就再也回不到曾经了。

第15章

程芷研承认。

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

在母亲这个身份前，她还是个人，她做不到像其他母亲一样无怨无悔。

程芷研感到遗憾又难过。

为这迟来的道歉，哪怕再早一点，她可能就会答应留下来了。

但见识过世界之大的她，不再愿意了。

想明白后，程芷研推开新新，凝视着她紧张的神情，语气依然温柔。

“新新，妈妈有自己的事业要做，我不能留下来。”

话落瞬间，眼前的一大一小露出相同的表情，垂着眼，好像要哭了一般。

程芷研坚决的态度让周言浔失了方寸。

他似乎意识到要失去自己，不再去工作，每天待在家里看程芷研剪辑视频。

一看就是一整天。

程芷研快疯了。

谁能忍受一个无时无刻在盯着自己的人？

喝水盯，吃饭盯，就连睡觉都要盯着。

发现他看着自己睡觉那天，程芷研做了一个噩梦。

程芷研梦见自己在洗澡。

一转头，就看到周言浔贴在窗户上看她，歪着头，黝黑的眸子直勾勾的像鬼魅一样。

这一眼令程芷研惊醒。

她吓得坐起身，额头冷汗直出，正巧，外面一道电光闪过。

一抬眼，程芷研又和周言浔黝黑的眸子对上。

他坐在角落的沙发上，静悄悄的，就和梦中一样。

“你是不是有病？”

缓了好久，程芷研才颤着挤出这句话。

黑暗中，周言浔无声注视着她，似要将她看透一般。

“我只想好好看看你。”

“那也不用大半夜看，你想吓死我吗？”

话落，又是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壁灯打开，他欺身靠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程芷研没来得及拒绝。

他不由分说俯下身，一手搂背，一手穿过腿间。

将她公主抱起，一副强势禁锢的姿态带她走出房门，直奔地下停车场。

期间，程芷研想挣扎下来。

他低头，恶劣一笑：“再动，我就吻你。”

程芷研身体一僵，不敢再动弹。

内心暗自说服自己，还剩十天，十天马上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