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莫名堵塞,她抿唇将这股情绪强压下去,将和离书随意一掷。

“走便走了,不用再管。”

另一边,皇宫内。

云寂跪在雕空镂花的龙凤床前。

皇帝谢珏负手站与窗前,一言不发。

太后靠着床头,病气恹恹地说:“哀家以为,你此生都不会再回来了。”

云寂只觉心如刀绞,喉头像是哽住了一口气。

“是儿臣不孝。”

太后抬起沉重的眼皮望向他:“既然走了又是为何回来?偌大将军府,竟然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么?”

云寂只觉那眼神像是将他看穿了一般,窘迫在太后面前一览无遗。

他从喉间挤出颤抖声音:“儿臣知错。”

“……哀家记得你以前从不会认错。”

太后看着眼前瘦弱苍白的儿子,不可谓不心疼。

云寂是她最宠爱的儿子,由她一手带大,十三岁时身患顽疾,被药王谷谷主所救,自此便离宫在谷主身边学医,更在谷主去世后继承了药王谷谷主之位。

可在三年前,竟然因为“王妃不可从军”这一条规定,毅然抛弃所有身份,改名换姓,用孤儿的身份进了将军府。

太后心疼他的遭遇却也愤恨他的愚蠢。

她低咳了两声,叹道:“你的尊严呢?你的骄傲呢?靖安,我不记得我教过你为了女人放弃一切。”

云寂死死咬住唇:“是靖安错了。”

太后也红了眼:“靖安,哀家已经老了,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哀家只希望最后的日子里,你与皇帝能常伴哀家左右。”

云寂再忍不住,双眼猩红。

“既然回来了便不要再想从前的事了。”身着明黄龙袍的谢珏扶起云寂,眼眸幽深。

“只是,朕竟不知北境王何时和天策将军有了联系,你可知具体情况?”

云寂眸子一颤:“靖安不知,愿为皇兄查证。”

看了云寂几秒,谢珏叫来中书舍人:“拟旨,靖安王谢寂于宫外游学,如今回宫,封于昌都程阳郡,食邑三万户。”

程阳郡地处皇宫与药王谷之间,是昌都最富饶的郡县,马场可驻十万军马,可谓昌都险要之地,从来只受君王管控,如今赐给靖安王实在是莫大的荣宠。

中书舍人震惊的退下。

云寂回了靖安王府。

推开门,手却顿住了,里面竟然与六年前的王府一模一样,丝毫不差。

云寂心下一暖,叹道:“莫欢,你总是待我这般好。”

莫欢从房梁上越下,生的一副美若天仙的样子,却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正是山谷中的黑衣女子。

她垂着眼眸,跪在云寂身边:“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云寂却不赞同:“你早已是锦衣卫统领,何必为这些小事分心。”

莫欢沉默了一瞬,道:“莫欢一生只为王爷而活。”

她自十年前被王爷所救,这条命便已经是他的了。

“你这又是何苦?”云寂苦笑,“从来没有谁离了谁便不能活。”

莫欢没有说话,似乎并不认同他的看法。

云寂只能叹息一声,进了府。

三天后。

留在药王谷的暗卫送了一封信至靖安王府。

云寂看着上面的红印皱了眉头,红印代表事态紧急,病患生命垂危。

他连忙拆开,上面写了一些症状与诊金。

直至看见落款时,目光骤然一顿。

上面赫然写着方沁雪!

第6章

云寂手指轻颤了颤,方沁雪信中句句提到“家母”,症状是中毒之向,这毒凶悍异常,世所罕见,寻常医馆根本无从下手。

难怪要找到药王谷,可惜……

云寂将信重新塞了回去,语气冷淡地说道。

“不救。”

他不想与方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