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这过去三年你对我从未有过片刻心动？”

“是。”

“是不是即便没有谢璟文，你也不会将我视为丈夫？”

“是。”

云寂压制住心头难以喘息的闷痛，自虐般的问道：“是不是，无论我将来如何待你都不会正眼看我？”

这已然不再是问句，而是求证。

方沁雪目光一顿，答道：“是！”

云寂浑身一颤，咬着嘴唇，满眼猩红。

明明知道结果，可他却非要亲手撕碎真相给自己看。

云寂苦笑一声，几乎合着血泪说道：“将军可以离开了。”

方沁雪便真的没再看他一眼，起身就走。

可走出没两步，她突然就觉浑身燥热难耐，身体里像有支羽毛在挠一般。

云寂见她迟迟未动，不由得抬眼看去。

突然身上一重，方沁雪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云寂见她唇间气息滚烫无比，脸上绯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将军，你怎么了？！”

他急忙捏住方沁雪的肩膀保持距离，喊她的名字，试图将她的理智唤醒。

方沁雪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开始挣扎扒她自己的衣服。

云寂的下腹也烧起了一团火。

他吐着热气，将她碍事的双手压在头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蛮横地吻着她。

“璟文……璟文……”

云寂听着她口中念叨的名字，只觉心中被千刀万剐一般，痛得喘不过气。

可方沁雪却已失掉了所有的理智，在他身上荡漾。

第二日，云寂醒时，方沁雪早已离去。

他心脏闷闷地抽痛，穿好衣服起身坐在桌前，将纸张摊开。

挥毫落墨，写下“和离”二字。

满腔委屈失望皆在此刻涌现，连腹稿都不需要，一气呵成。

他决绝地落下最后一个字，

将和离书压于桌上，打开门走了出去。

云寂只穿着当年入府时的唯一一件旧衣。

如同当年来时一般，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带走。

孑然一身，隐于风雪。

他迎着风雪不断地走着，直到冰雪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温暖如春的山谷。

这才是他的家。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却见屋内竟站着一个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一见他，重重跪在地上，似乎早就感受到了他的到来。

“您终于回来了！”

云寂唇一颤，还未说话。

突然，几十道黑影从树林中窜出，动静之大，引得林间山鸟振翅。

转瞬之间，云寂面前便黑压压的跪了一大片。

齐声喊道：“太后病危，请靖安王回宫！”

第5章

将军府内。

方沁雪正在演武室练枪。

长枪挥洒，宛若银龙，身躯稳健潇洒，只是越发暴躁的枪法暴露了她极度焦躁的内心。

“将军。”

此时一位侍女走了进来，方沁雪收枪冷道：“什么事？”

侍女惶恐的递上和离书，不安地说道：“将军，奴婢今早去姑爷房里，不见姑爷身影，只见这个……”

方沁雪接过和离书。

看着上面那句“自此相决绝”，拿枪的手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