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才是受害者，你为何理直气壮？”

云寂最恨方沁雪这副样子，自以为是到有些刚愎自用。

他几乎脱口而出：“你总是这样，在你身边三年你从未想听过我说话，所以才会一直错过。”

方沁雪抿唇看着他。

那眼神沉静到让云寂内心的烦躁也渐渐消散了。

他咬牙，继续说道：“我若真心想给你下药，何需等到那天？”

她的衣物，她的膳食，哪一个不是他亲手所做？

云寂道：“将军莫不是忘了那天是喝了谁房间的茶？”

方沁雪立即听出他话中之意：“有人想对你下药？”

第22章

云寂冷笑道：“凶手是谁还需要我再说吗？”

方沁雪看着火焰，眼中却不见丝毫暖意。

凶手是谁显而易见，除了谢璟文将军府有谁会容不下他？

若是云寂喝了那杯酒，恐怕会立即闯进来一个陌生女子，被她捉奸在床。

方沁雪闭上了眼睛：“抱歉。”

云寂没有回答，只觉得身体异常疲倦，不想再多说。

一时无言，只有火焰烈烈的声音在耳边乍乍作响。

方沁雪见他脸颊通红，道：“你发烧了。”她凑上前伸手按住云寂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将湿衣服脱掉。”

云寂摇头道：“我不愿再与你坦诚相见。”

他抿唇，想了想，知晓自己的状态，也没有再推脱。

他将湿衣物脱下晾在火上，这才感受到身体逐渐回暖。

他将方沁雪喊回来，两人围坐在火边。

方沁雪脖颈冰冷地像结了一层霜雾，如今烤在火边化成了点点水珠往下流去，划过了锁骨处的颗红痣。

云寂抿唇，冷声道：“还有一件事我需得问你。”

他深吸一口气：“你在崖上所安排之人，是莫欢？”

方沁雪一怔，看向他，云寂便知晓自己所猜测的不假。

继续说道：“你早知谢恒会将计划说与贼寇，所以将计就计安排这场跳崖死遁，再让莫欢收尾，如此一来，你无功无过，贼寇亦灭，可我不解的是，为何是莫欢？”

方沁雪认真的看着他：“盛国人才济济，却都是文官，如今内忧外患，自是当培养将才，若她能以此为功帅将领兵，不失为一位将才。”

云寂愕然：“你要培养她？”

方沁雪道：“这亦是皇上的意思。”

培养良将，削减方沁雪的兵权，不失为一种权衡的计谋。

只是方沁雪为何能如此欣然接受？

方沁雪似乎看出他的疑惑，说道：“皇上忌惮我，我亦忌惮他，总要取得一放平衡，方能长久。”

云寂哑然，方沁雪在皇权与军权之间似乎找到了另一个谋生之法。

“将军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为何是莫欢？”云寂问道：“莫欢曾在我府中为将军搜寻关于拓米勒之事，将军此番如此提携，你与莫欢是何关系？”

方沁雪看向他，眼中尽是淡然：“这重要吗？”

“重要。”云寂回望：“我身边自然不能留有异心之人。”

方沁雪道：“她在你身边多年，桩桩件件皆是为你，她待你之心，你当真浑然不知？你……”

她漠然顿住了话语。

忽然想到这句话，对自己说亦是如此，云寂那三年待自己的赤诚之心，她不也浑然不觉么？

方沁雪将目光转向火光之下即将燃烧殆尽的木头，只觉得自己也跟着烧了起来，焚烧地她连骸骨都不剩，只留下一颗心脏极缓的濒死般的跳动。

云寂冷笑道：“我若不知便不会再问你。”

他便是知晓莫欢的心思，所以才会来问，他想知道身边之人究竟是否值得信任。

方沁雪压下心中的情愫，妥协道：“拓米勒之事是我让她去查的。”

云寂摇头道：“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