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寂望了眼身后，贼寇见他走了，立即脱战追了上来。

“果真是冲我来的。”

他扯住方沁雪的衣袖让她再骑快些，却见她一扯缰绳停了下来。

云寂有些惊愕地被方沁雪带下马，只见前方竟然是万丈悬崖。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云寂慌忙的看向一旁的方沁雪，只见她面容平静，与平常无异，似乎未将这些追兵放在眼里，这让云寂莫名的感到安心。

下一刻却见方沁雪却不疾不缓地将银枪放在白马背上，轻拍马背让它往一旁的深山了去了，俨然一副从容就死的姿态。

云寂看了看眼前的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追兵。

僵笑道：“将军，这与你白天所说的全然不同啊。”

方沁雪冷冷的看着云寂，不容置喙的说道：“跳下去。”

第21章

“什么？”

云寂疑惑的看向她，似乎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方沁雪眉头微皱，看着已近在咫尺的追兵，一把揽住云寂的腰，在他震惊的眼神中，跳了下去。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山谷，贼寇们面面相觑。

“死了？”

身后一道黑影闪过，呼吸之间，数十名贼寇颈上便多了一条冰冷的血痕，血液喷涌而出。

莫欢冷漠地看着遍地尸体：“死的是你们。”

她缓缓走到悬崖边上，深山中的白马走了出来，银枪冷芒刺得她睁不开眼。

莫欢将银枪一把拿下，奋力插入悬崖之下，不甘地望向悬崖之下，幽幽开口。

“回来时若靖安王少了一根头发，我必然杀了你。”

“叮”的一声，银枪直插入山崖下的岩缝之间。

方沁雪将枪拔了出来，从衣衫上私下一块布片仔细擦拭着枪尖。

云寂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了心疼二字，不禁心下冷笑，只怕除了这杆枪外边没有什么值得她心疼的了。

如此珍爱，却在摧毁别人心爱之物时却如此不留情。

方沁雪察觉到他的冷意，问道：“有事？”

云寂顿了顿，垂下眸说：“没什么。”

方沁雪蓦然想起那片残破的药田，云寂曾说过药田于他“也不过是士兵于战场，武器于将军而已。”

她看着手中的枪，第一次感受到了心痛的滋味。

她抿了抿唇：“抱歉。”

方沁雪何时对他如此低声过，最近倒是把所有抱歉跟他说了个遍，只是他却不稀得听也不想再听了，说多怨多。

云寂别扭地别过眼去，生硬的转移话题：“你早知下面有片水潭？”

方才方沁雪借助藤蔓缓冲了一段，两人一同落入了这个水潭方才毫发无伤。

方沁雪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道：“前方便是药王谷。”

云寂道：“金蝉脱壳，确实不惹人怀疑，不过你在此处，贼寇又当如何解决？”

“已安排好了。”方沁雪起身将银枪放好，看着他：“我只能消失两个月，再久军队必然大乱，若在此期间蛊毒无法去除，那便回去。”

她说的极为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公务。

云寂坦然：“我尽力。”

方沁雪点头，捡了些干柴升起一堆火，支了个架子将湿衣服晾上去烤。

她坐在火堆前，说道：“夜间有野兽，明日一早去药王谷。”

云寂紧紧抱着湿冷的双臂，眼前熊熊大火将他烤的又闷又冷。

方沁雪皱眉：“脱衣服。”

云寂看了一眼她：“不脱。”

“既然能下药，脱个衣服为何害羞？”

方沁雪冷冷地看着他，十分不解。

云寂深吸了一口气：“不是我下的药。”

方沁雪没有应答。

即便云寂是那个少年，但她依然无法对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