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地上掉了一块纯白的帕子。

云寂想喊方沁雪，却发现她已然走远。

只能俯身捡了起来，待看清上面的纹路，整个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第17章

五年前。

云寂刚出宫一年，每天泡在药王谷中烦闷至极，

这天除夕夜他趁师傅外出采买，偷偷抛出谷去，终于看见了这世间他从未见过的繁华。

灯火璀璨，葳蕤至极。

他穿梭在人海之中，将皇宫内见不到的新鲜事物统统玩了个遍，正欲去放花灯时，却看见河边坐了一个少女，悲伤与黑暗笼罩了她，与这热闹开心的除夕夜格格不入。

他疑惑地问道：“你为何愁眉苦脸的？”

那少女抬起头看他，眼底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看不清晰，月光洒到她的眼底，云寂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变成了月光般沉静的水。

他见过这个少女。

他还在皇宫时，方将军带她进宫，侍卫们似乎很喜欢她，嚷嚷着要与她比σσψ武，却被她三两招就打趴下了，她站在擂台上，自信又张扬。

云寂从未见过这样的少女。

可现如今她却在河边独自忧伤。

少女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河水发呆。

云寂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方家满门皆死于战场的消息，登时也伤心起来。

他坐在方沁雪旁边，将手中河灯递给她。

“你别伤心了，我把我的河灯给你，你若想家人便放在河里，河灯会流进忘川，把你的思念带给你的家人。”

方沁雪没有理他，他便一直说一直说，不知是说了什么，竟然惹的少女红了眼眶，他慌张的拿出帕子给她。

方沁雪接过，对他说出第一句话：“谢谢。”

云寂顿时开心起来，拉着方沁雪放了河灯，又拉着他将夜市逛了个遍，只为让她也开心。

灯火阑珊处，少女清澈却冷清的眼神看向他，云寂只觉得心头狂跳。

他说：“你怎会生的如此好看？”

方沁雪清冷的脸有些微红，她别过脸去，“你……不知羞。”

云寂觉得她可爱至极，调笑道：“你现在这样倒真像个我调戏你似的，那我接下来是不是要娶你了？”

说完自己也觉得害臊，忙要走。

却被方沁雪一把拉住，她面上依然冰冷，耳尖却红了起来。

她异常认真的说道，

“你可以娶我。”

霎时间，心跳如鼓。

后来他被师父抓了回去，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方沁雪。

一直到三年前，可惜那时候，方沁雪早将他忘了。

云寂低头轻捻着手中的帕子，似乎能触碰到五年前少女的眼泪。

“还给我。”

面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

云寂抬头看去，只见一双冰冷的眼神紧盯着他，和五年前带羞含情的目光全然不同。

他淡淡地问道：“将军为何要带着这块帕子？”

方沁雪面上一红，转瞬即逝：“与你无关。”

云寂几乎要气笑了，这是他的东西竟然变成了与他无关？

原来方沁雪并不是忘了那个少年，只是将他忘了。

他向前一步，直直地望向方沁雪的眼底。

“将军还记得那个少年？”

方沁雪有些惊诧地看向他：“你怎会……”

“我怎么会知道？”云寂打断她的话，轻轻的将帕子放在她的手心。

似是叹息般说道：“因为我就是那个少年啊，将军。”

第18章

方沁雪震惊的看向他，握紧了手心。

矢口否认：“你不是。”

云寂抿唇，逼近她：“五年前，除夕夜，将军可还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