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楚祯傅瑞二人,现下楚祯就在她身边,那傅瑞……
“这臣倒是不知,我也只比陛下早醒片刻。”
楚娈不再说话,阖着眼静静的靠着墙壁,精致的脸儿像雪一般透明苍白,脆弱漂亮的如同玉瓷娃娃,楚祯收敛了惊艳的目光,挨着她坐了下去,过分的死寂委实诡异,只得找些话来说。
“其实臣很早就见过陛下,也不知陛下可还记得你九岁那年冬日,当时我瞧见你在压满雪的树下哭,我是打算过去问你的,奈何宫宴那边催促的厉害,碰巧看见靖国公世子走过来,便拜托了他过去帮你。”
眼睫轻颤了几下,此事楚娈自然是忘不掉的,连那日的寒冷无助她都记得清楚,穆骁的出现是温暖光明的,以至于在她心底有了不一样的悸动。
都快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见她没甚反应,楚祯以为她是不记得了,颇有些失落。
“我听穆骁说你是住在冷宫里,后来我还偷偷去看过你几次。”
“那些点心是你扔进来的?”楚娈突然开口了,涣散的瞳里氤氲着水雾,飘渺无神,却透满了最澄澈的纯。
原来她还不曾忘记,楚祯登时有些欣然道:“是我是我,那些都是我从宫外带的,没想到陛下还记得。”
除了忘记见过容钦,楚娈的记忆一直正常,那一年她总觉得时常有人在看她,时不时在宫墙下捡到吃的,她还以为是穆骁送来的,颇为感动,却怎么不想会是楚祯。
自此,她才露出了笑意。
“谢谢堂兄,那些点心很好吃。”好吃的让她至今都在怀念。
楚祯刚要说话,外面却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他立即站起身来挡在了楚娈的前面,警惕的看着走进来的人,面色微变,看着他们身上的衣服,沉声道:“东厂的人?”
那些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行礼,而是继续关门,握着佩刀站在那里,显然不像是来救驾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想做什么!”楚祯怒喝。
“我等皆是奉容公之令行事,太监说只要陛下能立刻交出虎符,自然会保圣驾平安。”
冰冷到没起伏的声线却夹着一种独特的嗓音,那是阉人才会有的尖锐,楚祯当即惊道:“容钦?他莫不是要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