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白,看起来很干净,只是眼皮有些红肿。陈徵贴得很近地看着他,伸手摩挲他的眼皮,宽大的手掌能轻易兜住他大半张脸,韩疏阅从耳朵到下巴都乖巧地缩在他的掌心,嘴巴颜色很淡,紧紧闭着,不会说一些要分手之类很气人的话。

他有点希望韩疏阅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乖巧的,甜蜜的,和他皮肤贴着皮肤,依偎着他。最好是可以随时亲吻不需要经过同意,不会只露出客气的笑,不会回避他的眼神,永远也不会离开他的样子。

“阅阅。”陈徵把嘴巴贴在韩疏阅耳边低声喊他,“醒醒,还难受吗?”

本来迷糊又安静被他抱着的人却在听见这句话后突然挣扎了起来,没什么力气的胳膊扒拉着他握着自己后腰的手,又去推贴在自己身上的肩膀,却一丁点都没推动。

陈徵看他皱着眉表情痛苦有点慌了,把他的手腕钳住握在手心捏了捏,连忙问:

“怎么了,是不是难受?”

韩疏阅半睁开眼睛看见陈徵近在咫尺的脸,分不清此刻是现实还是梦境,一瞬间酒气与所有的不甘与委屈齐齐涌上心头,他比刚才更激烈地挣扎起来,但甚至无法把自己的手腕从陈徵的手指中掰出来。他心一横拉着陈徵的手张嘴就咬,下嘴没轻没重一下就留了几个血红色的牙印,陈徵痛得眉头一跳,手背上被他糊了一圈口水。

陈徵看他这样子乱咬一气又怕他咬伤自己的舌头,跨往前一顶把人卡在自己的膝盖和洗手台之间,空出一只手来擒住他的侧腰,另一只手掐着他的两腮肉。但这个动作让韩疏阅更生气了,嘟着嘴几个字说得含含糊糊,“你放开我,离我远点!”

陈徵被他软绵绵的手推搡得好笑,非但不原理还把鼻尖凑过去,闻到了他身上呛鼻的酒气,右手手背上的口水渍在灯光下亮津津地反光,他没忍住低头朝那双被自己捏到嘟起来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韩疏阅感受到嘴唇被轻轻含住的一瞬间丢失了理智,放空的手抬起毫不犹豫朝陈徵的侧脸扇了下去,洗手间空间很小,这一巴掌在回声作用下实在太过响亮,把两个人都打蒙了。

他现在力气不大,但脸颊皮肤毕竟敏感,陈徵一抬眼就看见镜子里自己右脸上鲜红明显的手指印,灯光这么明亮,把陈徵的皮肤照得通透白皙,韩疏阅当然也能看见那个指印。

他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马上无措地往后甩,一下撞上了身后的洗手台,在大理石台上磕出“咚”的一声响来,把陈徵又吓了一跳,赶紧去摸他的手。

陈徵仔细检查着韩疏阅的手指关节,刚才摆下的力太大,有点撞红了,他心疼地吹了吹,指关节脆弱,应该很疼。

刚才这么闹了一番韩疏阅所剩不多的神志也快被耗尽了,他还在自己给了陈徵一耳光的震惊里走不出来,呆呆任陈徵捏着他的手揉捏抚摸。陈徵问他还有没有什么落在座位那儿,他也下意识答了说没有了,想了想又说:

“Melody还在,先送她回家。”

陈徵点点头,强硬地半抱着他去露台找乐清上,只见那个二人桌旁边站了一个很高的男人,一边扶着乐清上的胳膊怕她摔倒一边在给服务生结账。陈徵没见过这个人,韩疏阅的那个年轻老板现在看起来估计醉得连自己都认不得,整个人快贴到男生身上去了,头微微低着,本来盘好的头发现在披散下来遮住大半张脸,被拽疼了也不喊不叫的。他怕男人是故意酒吧捡尸的,刚想走过去拦,衣襟却被怀里的韩疏阅扯了一下。

“别坏她好事,她装呢。”

陈徵也不再多管闲事,躬身搂住韩疏阅的腿弯把人抱起来就下楼了。

第9章

韩疏阅第二天醒酒的时候脑子还很懵,乐清上昨晚说好了给他放半天假,这会儿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9点半,还能再休息会儿。躺在床上翻了两下身,睡是睡不着了,他迷迷糊糊想起来昨晚陈徵带他卧室让他上床休息,他却死活挣扎着要先洗澡,陈徵拿他没办法还怕他在洗手间摔倒,最后搂着他在淋浴间简单冲了一下。他懊悔自己发酒疯,又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