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他便说疼的时候,吃颗蜜饯就不怎么痛了。她年纪虽轻,又岂会被这种骗小孩的谎话所骗到?她分明不信,却还是拿了蜜饯。此后每一回他受伤,她都会记得。

直到今日,她也没有忘记。

殷胥更愿意相信,她心中也许还有那么一分挂念着他。

只要她心中还有一丝放不下,就有可破开心防而入的空隙。

第二日,长宁便被唤了过来。

殷胥坐在南窗之下,海棠树影在微黄的茶汤里轻轻摇晃,见长宁来了,殷胥抬手亲自为长宁倒下一盏茶。

长宁警惕地看了一眼,没敢轻易接过这茶,事出反常必有妖,指不定是什么为难的事要她去做。

“皇兄先说,有什么事求我。”

殷胥也不啰嗦,拿出一张叠起的宣纸轻轻推了过去。

长宁狐疑地接过,打开看了一眼,立刻阖上,又为难她,要约人不自己约,搞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刚想拒绝,长宁一抬眼,又对上对面之人的目光,顿时话又转了个弯。

这样子,若是她不应,还不知道要想什么办法见人。

“我只负责传这个话,她* 会不会答应,我就不能保证了。”长宁道。

殷胥道了声谢。

长宁品了品了这口价值昂贵的茶,起身就去寻幼青去了。

第12章 她要离开。

晌午日光摇摇,竹影浮动。

午后,本该午憩一阵子,幼青却是辗转睡不着,于是又捡起了书卷来看。

玉葛正在杌子上做针线,忽地想起昨晚深夜才归这事,便顺口问了起来。

丹椒本来在修整琉璃瓶里刚采回来的菊花,闻言蓦地抬起了头。

“昨晚……”

话刚出口,丹椒觉不大妥当,又去看幼青的神色,见幼青没有斥责的意思,就笑着继续道:“玉葛姐姐不知道,昨晚可发生了好多事儿。”

玉葛笑道:“快说。”

丹椒骄傲道:“昨夜夫人治了太后的头疾,给陛下包扎了伤口,陛下一时高兴,还想让夫人入宫做女医官呢!”

沈文观正好过来,走到廊下时,便隔着雕花的窗户听见这朗朗的一句话,顿时冷汗冒了出来。

这傻丫鬟心真大,什么一时高兴,让薛二入宫做女医官,做出气包才是真的。陛下上回就把人欺负了一回,竟然还觉得不够,还想把人强取进宫,日日折磨?

沈文观正想冲进去说,你要是实在受不了陛下的刁难,我想个办法把你送回扬州去,那儿天高皇帝远的,就管不着了。

窗户里传来清晰的声音。

幼青已经回道:“我回绝了。”

丹椒也忙忙点头:“入宫有什么好的,还是在自己家待着舒坦。”

窗外的沈文观顿时松一口气。

幼青低头地望着书卷,又想起长宁先前递给她的纸条,是熟悉不过的字迹。

“今日戌时滴翠亭,可否一见叙旧。”

在那一瞬,所有的一切浮现。

是弃她于身不由己的长安,还是成婚前夕依旧等不来的归人。

重逢以来的点点滴滴在眼前浮现,香积寺时的相逢只如萍水,再到射猎时的不欢而散,最后到昨夜的相见。

虚虚光影下他低垂的眼眉,始终平淡如水的神色,从未挽留过一句的话语,还有那一盘没有动过的蜜饯。

他问要不要入宫,是因她医术精湛。

幼青垂下了头,望着书卷。

她为什么要回头?

傻乎乎地吃了一回苦头不够,还要再吃一回吗?

她回了他,琐事缠身,不得赴约。

沈文观经过通传,进来之后,瞧见的就是幼青执着书卷低着头,神情在光影中模糊难辨的模样,瞧起来就不是很高兴。

不过也是,被陛下百般刁难,谁会高兴得起来?薛二还是硬气的,陛下让她入宫,她也有胆量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