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楼丹枫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脑海中竟然浮现了叶夕雾的脸,她真的摆脱不了被人欺凌的命运吗?无论去到哪里都一样。
“好。”叶冰裳淡淡地回应道,不再看他。
丹枫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史文传记无一不读,天资聪颖,又因父亲母亲走得早,从小在万千宠爱中长大,养成了这跋扈的性子,凡是身边人都让着他几分。才十来岁的年纪,就把周围放牧的草场弄成了个顽童的乐园。
一日,大君生辰,草原六部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为大君庆生,叶冰裳走在军帐外,此时丹枫正在帐外操场上和手下骑马,见叶冰裳走来便下了马,去帐前熄灭的火堆里摸了一把灰,搓了手背在后面,笑着向叶冰裳走去。
他走到叶冰裳跟前,认真道:“妹妹,你脸上有点东西。别动,我帮你拂了。”
叶冰裳素知他秉性,怎会如此好心呢,不住往后躲了躲,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他将手往她脸上抹了一下,触感细腻柔滑,本来想恶作剧的他,登时红了耳根,眼前那一张白净的小脸,立刻变脏了。
叶冰裳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她的样子多么滑稽可笑,那些与丹枫一般大的手下们都捧腹大笑起来,叶冰裳看向丹枫,本以为他会得意地手舞足蹈,却没想到,对上了他有些歉意的眼神。
叶冰裳在将军府时就一直待在母亲身旁,对男孩子知之甚少,如今一个楼丹枫就让她十分头疼,想躲躲不了,他性情也太奇怪了些,叶冰裳当下只有转头跑回寝殿。
大君知道以后十分恼怒,罚丹枫抄写一百遍经论,禁足一个月,一旁的叶冰裳外公哈哈大笑道:“大阏氏去世以后,你这个单身汉呐,就变得不解风情了。”
大君微微蹙眉,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只见他无奈地摇头:“咱们草原这么多姑娘,怎么不见你孙子天天去打扰哪个?”
大君心领神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若真能如此倒也好了。”
今日当众出了丑,不过对叶冰裳而言早已习惯,早早洗漱完准备上床歇息,忽听得殿外的小慧声音急切:“世子,世子.......这么晚了你怎么能闯进姑娘的寝殿呢?快快走吧。”
又是他......他又来干什么,叶冰裳坐在床沿边上,单手扶额。
“我找她有事,你让开。”殿外又传来丹枫清亮的声音。
叶冰裳轻轻叹了口气,向殿外走去,对他问道:“这么晚了,哥哥来做什么?”
丹枫见眼前的少女面容清丽,披发而立,发上系着一根典雅的青绿色丝带,他学着大君的样子,清清嗓子说道:“今日对不住啦。大君罚我抄一百遍经论,这么无聊的事我是不会做的,交给你了。”
明明有那么多下人可以使唤,可他偏偏要大晚上来找叶冰裳。
“好,哥哥放下吧,我明日抄写。”叶冰裳神情冷淡,不愿多与他交谈。
“不行,我明日就要。你今晚就抄。”丹枫以为她会反抗,没想到她竟像棉花似的,每打出一拳都被柔软的花绵包含,无声无息。
叶冰裳回道:“好。”随即转身去拿笔墨纸砚,接过他手中的经论,坐在案前磨墨抄写。
“你......”他感到又被呛了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上前去抢过叶冰裳手里的笔,怒道:“一个晚上抄得完吗?别抄了!”
他见叶冰裳眼神有超越她这个年纪的冷漠感,自觉没趣,将经书拿回手中,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