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娘掏手帕擦了擦嘴角的碎屑,说道:“过几日是你生辰了,娘到时候给你过了生日。”
叶冰裳点头道:“自是好的。”
云姨娘心疼地抚了抚她瘦弱的面容,怎么一年瘦了这么多,想来这些年还没有替这个女儿好好过一次生日。
一旁的小慧却道:“王妃不需回王府么?”
云姨娘听了小慧的话,忙道:“瞧娘把这事都忘了,宣王殿下不知愿不愿你留在叶府。”
“与他有什么相干。”叶冰裳淡淡道,手上还不忘为自己添上茶水。
云姨娘语重心长道:“冰裳,不可如此,这门婚事到底是我们高攀了人家的,你若与他生了嫌隙,将来有谁可护着你?”
叶冰裳虽心上不甚欢喜,但嘴上还是应了下来,她与萧凛的事又怎能说给旁人听。云姨娘一连躺了几日,好不容易今日出了太阳,叶冰裳便和小慧扶着她四处走动走动,不曾想刚走上桥头,迎面便碰上了同是迈出屋门散心的叶家祖母。
不见面还好,这一见了面,祖母对叶冰裳母女的不满更甚,下人去屋里拿了披风来给她披上,她边系起结带,边说道:“谁承想有天这野鸡飞上了枝头,还没成凤凰,就急着摆起了谱子,生怕谁不知她嫁了个好郎君,连礼仪孝道都忘在了一边。”
换做叶冰裳刚嫁到宣王府时,这话老太太是万不敢说的,但近日她也听到了不少传言,都说战场分离的一年里,宣王对侧妃的宠爱日渐少了,这几日叶冰裳一直待在叶府,也不见宣王有任何表示,俗话说空穴不来风,老太太这才猜测传言不假。
叶冰裳看她已是一只脚踏进阴曹地府之人,垂垂老矣,过往种种,不愿再与她追究,扶着云姨娘径直从叶家祖母身旁绕过。
桥下的这个湖差点要了她半条命,是叶夕雾亲手将她推进了湖里,这么多年的欺压,作为长辈的祖母却视若无睹,连一句帮扶都不曾有过,叶冰裳也曾心中恨极了她。
见叶冰裳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甚至理都不理她一下,叶家祖母顿时怒火中烧,大吼道:“你给我站住!”
“嫁进宣王府,你也终究是个妾,和你母亲有什么两样,还觉得自己能当皇后吗?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