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说完,向后看了一眼,叶冰裳双眸平静,面色一如往常。
他却心中一痛。
她已经毫不在意他了么?也毫不在意叶夕雾的存在......
叶冰裳也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当别人相对调笑似戏,她枯坐一侧,不生妒忌,有谁拥抱她,意谓终身守护她,愿与她执手一世,而她茫然不知回抱。
或许是酒太醉人。
“我先上楼了,殿下三妹妹慢聊。”
叶冰裳转身上楼,也不顾萧凛是何种表情。
她回房脱下衣物,洗去一身疲惫,想起这里的人间种种,不禁伤痛。
坐在妆镜前,叶冰裳青丝如瀑,散落在肩,风吹入室,吹出一段修长白皙的颈。
忽明忽暗的烛光落在她脸上,衬得肌肤几乎透明。
萧凛推门而入,走到她身后,摸着手里软软的发丝,想起在王府的时候,他时常给她擦头发。
他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叶冰裳被他的温度灼的浑身发颤,欲回头,他却轻声道:“让我抱一会儿。”
声音温柔的让人感觉万分寂寞。
“殿下不睡么?”
“我想同你睡。”
“......”
萧凛苦笑,将叶冰裳的身体转向自己,又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上。
“冰裳,你摸摸我的心,你感受不到吗?”
叶冰裳被他灼人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他到底要作甚......
“我待你不好吗?哪一次不是连命都可以给你?”
“我不求你如过去那般待我,只求你愿意同我说说话,不要刻意冷落我,好不好?”
叶冰裳叹道:“我没有冷落殿下,殿下多虑了,冰裳对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萧凛沉声道:“可我......想要的是不一样。”
不思归15
萧凛在烛光下注视着叶冰裳的双眼,忽然之间,胸口如受重击。
她说她给不了。
话里无情,人也冰冷,明明是有情之人,何以走到这一步?
曾记得那一年秋天,宣王府才向叶家订了亲,其年天干物燥,他名下一处向阳老宅的后院起了火,那天叶冰裳正巧在附近施粥,他下了朝匆忙赶来看,还对叶冰裳说:“这处宅子太旧了,一把火烧了也好,你看看需要翻修吗?”
叶冰裳听出他话中之意,含羞笑道:“你的宅子怎么倒来问我?”
他笑说:“要拆这房当然得问过女主人,难道你以后不与我姓?”
风寒街廓,人群熙攘,眼前的画面退了颜色,往日种种,真假难辨。
“你在怨我什么?”
叶冰裳叹道:“若说怨你,那也是过去,现在,不怨了。”
萧凛不甘道:“因为叶夕雾是吗?”
见她闭眼摇了摇头,很不愿再与他交谈,萧凛又道:“还是因为那天我让你独自回军营?裳儿,你告诉我。”
叶冰裳撇了脸去,“殿下去睡吧。”
揽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松开了几分,萧凛失望地站起身,他已经为此做了太多太多,甚至不惜将底线一降再降,饶是他这样好脾气的人,也无法再求着她,
“若出不去,我们就死在一起,若能出去,你还是宣王妃,永远都是。”
他话说得坚决,不容置喙,叶冰裳也不再理他,走到床边等着萧凛出去,可他却并没有出去的意思,而是走到柜子边上拿出新的衾被和枕头垫在木质地板上。
“你这是......”
萧凛不看她,自顾着躺了下去。
“你不想与我同床,我便在这将就两晚,和衣而睡也不会着凉。”
见叶冰裳垂眸无言地坐在床沿上,萧凛心里也憋着一股气。
瞥见他就这么躺在软衾上,叶冰裳叹了口气,还是将枕上的一床被子拿给了他,自己睡了另外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