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依旧不看她,摊了摊手,是个请自便的意思。

“谢谢。”

谈烟刚觉得景淮好像有点人性了,紧接着映入眼帘的就是预定app里一排排已售罄的房型,换了一家也是同样的情况,再转头看到老神在在的景淮,她懂了,咬牙切齿起来:“你故意的。”

景淮慢慢睁开眼,眼底写着茫然,还带了点无辜。

一切尽在掌握的他这会儿觉得有点闷,慢条斯理地解了第一颗衬衫扣子,故意偏身瞧了眼街上:“这不是我能控制的。”

“行,”谈烟认命了,拿上包,大动作开车门,下车。

整个过程景淮还在车里,坐如钟,稳得不行。

要玩是吧,奉陪。

谈烟扶着车顶,俯下身,笑得很媚:“景总不是我包的么,怎么不带路了,服务不到位是会扣钱的。”

置身暗处的景淮扯了下嘴角,这才慢悠悠下车,说的却是让谈烟炸毛的话:“是你自己要上楼的,后果自负。”

谈烟甩了甩长发,冲着他的背影拼命翻白眼。

这老混蛋明显有备而来,还是叠了几层buff的那种。

她暂时悟不出他的意图,但可以陪他玩玩,反正包吃包住,她不亏。

公寓不大,一房一卫,一眼就能望到边,不像是景淮的以往出行租住的习惯,但陈设考究,家具用品一应俱全,该是有人长期维护和打扫,还有一面纯手工定制的嵌入式酒柜,。

谈烟徘徊了一圈后最终站定在酒柜前,看到几瓶带年份的霞多丽,是她的心头好,来了兴趣,舔了舔嘴角,忽然有些口渴。

景淮倒拎着两个高脚杯从厨房出来,入眼的是整片自蝴蝶骨漏到股沟的裸露肌肤,白到发光,还带侵蚀性。

景淮晃了神,眼眶都在发烫。

那片自黑色蕾丝裙后背破开的肌肤,就像是个黑洞,在不断发出放射性能量,要吞噬他的意识,影响他的判断,他不能抑制下半身的反应。

谈烟透过酒柜玻璃看得一清二楚,她或许不够懂景淮,但她懂男人。

今晚势必会发生点什么,那就正好由她来主导,景淮一向喜欢独眠,正好方便她明早开溜。

她可真是太有才了。

想定后,她转身,狡黠的眸子藏着笑意,匿着冷漠,一步步朝他走近,在快要贴到彼此肌肤的位置戛然而止地停住,让肌肤和呼吸自带的热气击溃景淮的意识。

又顺势从他手里接过一支高脚杯,眼神拉着丝,指尖故意触过他的手背后迅速抽离。

酒杯在她唇边游离,旋转,似近非近的让人得不到,更想要。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她可当真是把千娇百媚刻进骨髓里。

她可真像个聊斋故事里的女妖精,明明没做什么,却能让景淮浑身僵硬。

她的两根手指在他领带上跳跃着,往上一点点攀附,精准拿捏着他的心跳,最后轻轻一拽,将他送到自己面前。

谈烟知道,景淮就是个纸老虎,也就刚才在酒吧那点微末伎俩,和她比,差远了。

景淮自知不是她的对手,要是再让她作死,自己很难保持理智,只能重重抓过她的手,再轻轻放下,躲开她的视线追杀。

谈烟谈不上失望,就是有些诧异:“景总煞费苦心把我骗上来,原来不是为这个?”

这话像一潮暴雨,一下子浇灭了所有情欲。

景淮醍醐灌顶,清醒过来后心凉了半截,笑得有些凄凉。

是为这个,但也不是全为了这个。

他该怎么说,怎么做才显得自己不是个禽兽,而是真心?

他忽然没了章法,怕走错一步行差踏错,就会被彻底判了死刑,索性不开口,只是顺着本心,俯下身去吻她的唇,却是蜻蜓点水地触了下就离开,而后越过她径自去了酒柜。

这已经是他能想到最礼貌的亲近办法,多一分他都怕自己沉溺。

就这样?这走向是谈烟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