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他会保留他们的老破小,因为他从来没有属于自己的屋子,屈南家对他再好,也是别人的。
唐誉静静地听,起初他以为自己听完之后会很震动,很气愤,然而全听完之后,唐誉一动未动,只是静静凝视着太阳系那副艺术品。
他的冥王星,原来在别的星系过得那么不好。
“他家里就是这样,就……唉。”陶文昌都不知道如何安慰了,“但是,你俩千万不要再没解决好问题,就急着见面。”
“为什么?”唐誉现在就想见白洋,现在就想。
“因为你俩一见面就会立刻奋不顾身重归于好,该解决的都没解决。两个人在一起,争吵是磨损,当然是越少越好,一次性解决最好。”陶文昌也很佩服他俩,别人吵一年就受不了了,他俩纯属高能量、爱折腾人群,“如果磨损太多,以后你们遇上不磨损的外人……”
“不会。”唐誉当机立断,“我们唐家不出渣男。”
“对,专门出你这样的犟种,挺好的。”陶文昌点点头,该说的他都说完了,接下来就靠他们自己了。
时间一转,白洋都没觉得怎么休息,就到了见面这天。
老六约在下午3点半来接,可是他从凌晨3点半就开始紧张,翻来覆去的,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确定日期有没有记错。屈向北睡他旁边,每隔一会儿就会被他吵醒,最后只好用被子完全盖住白洋的脑袋,抢走他的手机。
“北哥,北哥。”白洋忍不住往外探头,“你说他家里人会不会觉得我这脸……”
“睡觉,睡觉。”屈向北将他强行压在怀里,“大不了你就说你这脸是唐誉打的。”
“可是,我穿那身衣服行吗?是不是太普通了?”白洋闷闷的声音穿透被子。
“那身是你上班穿的衣服,我觉得挺好,咱们就普普通通地去,他们看不上就是他们的损失。快睡觉吧。”屈向北拍拍他,以前体考都没让白洋这样辗转反侧。
白洋哪里睡得着,心事一大就吃不下睡不着。迷迷糊糊磨蹭到中午才下床,现在他的眉梢、眼尾、嘴角、鼻梁……仍旧有淤青的痕迹,短时间内是好不了了。
衣服被送去干洗,屈向北取回来,盯着白洋吃过午饭就催促他赶紧穿上,千万别耽误。白洋动作很快,心思却沉,动作粘稠地穿好衣服,却怎么都打不好领带。
没事,没事。白洋自我安慰。
“我来吧。”屈向北看不过去,拨开他发抖的手,亲手给白洋打了个标准的领带结。
谭玉宸也怕耽误,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但是没有通知白洋。他靠着车门等待,没想到等来了两个人,一个白洋,一个屈南。
“咦?”谭玉宸敏感地观察着屈南,好像不太一样。但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这两天他俩住一起啊?
“北哥,要不然,你陪我去吧?”都快上车了,白洋最终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北哥?北哥谁啊?谭玉宸只负责运送咩咩,这俩人到底说什么呢?
“好吧,我陪你过去,但是我不能陪你进去。”屈向北对白洋的反应十分惊讶。有的人不怕吃苦不怕困难,却怕爱。
白洋这才放心,他朝着谭玉宸点了下头,拉开了唐誉这辆车的后车门。
唐誉时不时看看手表,却不敢给玉宸打电话,问问他们到哪里了。路上估计有些堵车,他又想问,又怕打扰了玉宸开车,万一发生剐蹭事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