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会让我的秘书确定面谈时间,希望咱们沟通愉快。”唐誉站了起来,从窗口眺望出去,心情难以自控地波动着。从太爷爷那一辈开始,家里人就走在了先驱的道路上,斩断荆棘,将“没路”变成了“路”。
自己的力量虽然微小,无法和家人相比,但也想做类似的事情,不负家族荣光。
傍晚时分,唐誉自己加了个班,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在保镖们的“簇拥”下他回了金舆东华,却在这时候收到了陶文昌的消息。
陶文昌:[唐部长你在公司吗?我去找你,聊聊白队的事。]
聊这个……唐誉就不含糊了,把坐标发给了陶文昌。他和陶文昌一起在学生会合作多年,都是非常信得过的人,没什么可瞒着。
然而直到陶文昌进了那道门,才发觉自己的想象力多么贫瘠。
“我天。”陶文昌看看天花板,“知道你家不一般,没想到这么不一般。”
“别开玩笑了,这不是我的房子。”唐誉招呼他赶紧坐下,“喝可乐还是柠檬水?”
“随便吧!”陶文昌头一回见这么大的顶层,还是一环路段,番茄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那我给你拿柠檬水吧,你们跳高都控糖。一会儿留下吃饭,我家阿姨知道我朋友要来,特别高兴,准备大展厨艺。”唐誉给陶文昌端了一杯冰柠檬水,两人坐在沙发上,同时沉默了一下。
“他……他还好么?”唐誉意有所指。
“不怎么好。”陶文昌喝了一口水,“你那个太阳系……挺新颖。”
唐誉随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我买着玩儿的,每一颗星星都有独特的位置和意义。唉,他是不是心情特差?”
“不止是心情差,你俩是不是打架了?”陶文昌单刀直入。
直接给唐誉问哑了。他早就看出陶文昌是体院最聪明的体育生之一,精明得仿佛脑回路开了8倍速。如果说其他的体院男大是各种犬科,陶文昌就是和他们画风不同的边境牧羊犬。
“你怎么知道的?”唐誉问。
“白队给我拍了个照片,脸上都挂彩了。我想着怎么也不可能是严昊动的手,全世界只有你办得到。”陶文昌嚼着冰块儿说,“以前啊,我总是为了那些脑子比较笨的弯崽操心,我总觉得唯一一个不需要操心的就是白队。没想到你俩让我战绩挂零,不仅没识别出你俩的地下情,还操了个大心。”
“怎么说?”唐誉揉了揉下嘴唇,“唉,我俩是打架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和别人打架,他也打我了呢。”
陶文昌摇摇头:“昨天他说他家里出事,让我和屈南陪他一趟,我当时就觉得这事不妥。我问他,为什么不告诉唐誉,他说解决完之后再告诉。”
“你瞧,连你都明白,他就不明白。他就跟不爱我似的……”唐誉嘟哝。
“那就错了,他不爱你,能把你打得这么……毫发无损?你是不是没见过他和别人怎么打啊?屈南说他高三那年一个人单挑十,骨头都断了。”陶文昌苦笑,当局者迷,首体大两位最强大脑原来都是恋爱脑,“我估计白队每次落拳都在心里计算角度和力道。他是没跟你说过爱不爱你,但是落在你身上的每一拳都在说‘我爱你’。我都听见了。”
唐誉又揉了揉嘴唇,如坐针毡。“你是想劝我俩赶紧和好么?”
“错,我不仅不劝你俩赶紧和好,我还想劝你俩想明白之前别见面。还有,我想把白洋的家事都告诉你,昨天我送屈南回去,路上我问出来的。”陶文昌就像下凡工作的月老红娘,亲手给他们一个一个牵红线。
他把白洋的家事一五一十说出来,不光是唐誉,陶文昌也很惊奇,这种家庭居然能歹竹出好笋。随着陶文昌的嘴巴一张一合,唐誉也拼凑出了白洋的前十几年,他不曾知晓的那18年。
颠沛流离的18年,寄人篱下的18年。
怪不得,怪不得他看到刘琮没钱治病那么难受,因为他经历过一回。钱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一切都解释通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