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个别,他最是依赖你,你不在,他怕是有些日子不开心了。”

“母后,真的不用我跟世子说起。”

见她眉弓一皱,我马上解释:“我就是怕世子怪我没把他当回事。”

王后恢复了向来冷傲的态度:“他若是会怪你,也不会把你纵成这般有恃无恐的性子。”

琅琊州距越州不远,一路水木明瑟、层林尽染、叠翠流金,风景极好。车马走走停停,行宫供奉得宜,加上太后素来性情和善,朝夕相处间,颇为轻松悠闲。

只是于我来说,若齐沐、齐羽也在身旁,一起享受这远离纷争的自由逍遥便是最好了。

没几日到了琅琊州地界,无非是登高筑坛祭拜,邀耆老坐谈宴饮,寻幽探胜览古叹今。

待齐沐中箭失血过多昏迷的消息传来,我刚伺候太后歇下。

在密函中,常进反复告我自己知晓便好,切莫惊扰了太后。王后那边并没有任何消息,想必并不想让我们知晓此事。

凝霜问我该怎么办,我心忧如焚,只盼着太后能够早日返程。

就这样熬了几日,常进又捎来密信,说世子已经转危为安。凝霜问我要不要跟太后提及,我摇头否决,若是被人查出常进暗传消息给我,后果难测。

也是天公作美,琅琊州气温急转直下,季节似乎一下子从深秋跨入严冬,来自东海的寒风整日吹得人脑瓜子疼。

太后素来畏寒,一众人马从琅琊州返回越州。路上,陪侍的嬷嬷叹气说,本来是打算过完立冬才回的。太后笑了笑,指着我说,一来天气不好,二来看这孩子魂不守舍的,想来身在琅琊州,心早就飞到宫里去了。

我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何曾想太后竟然瞧出端倪,暗自佩服起太后的心细。

好在太后只以为我是想丈夫儿子,并不知道是齐沐受伤的缘故。

回到宫里已经深夜了,想到自己一身旅尘,我当夜便留在椒房殿。

沐浴更衣刚擦好头发,却有东宫的人来报,齐沐让我过去,这才急急忙忙罩了一件藕粉色披袄,东宫的人在前面掌着羊皮风灯,凝霜、裁冰跟在我身后,往东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