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说,大概是小别胜新欢吧。”凝霜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却只想挖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

对于齐沐的南澹州之行,东越王闭口不提他赈灾的事,人前人后指责齐沐剿匪不力。

本来宫里、朝中都在传大将军薛贵义是去抢功的,但经东越王这一顿信口开河,许多人又觉得齐沐在剿匪上毫无功劳,难堪大任。

齐沐并不辩解,继续做着他代政王世子的工作,似乎两旁世人的议论与他无关。

然而随着东越王身体的逐渐康复,慢慢可以见群臣、开机要会议、批折子之后,他与齐沐的矛盾逐渐增多。

他的政见与齐沐老是龃龉,齐沐往东,他偏要往西,齐沐跟着往西,他又要往东,同时不断责备齐沐毫无见解,人云亦云。

可若是齐沐坚持己见,他又会苛责齐沐刚愎自用,默守陈规。

因此,齐沐这个代政世子比旁人要做得辛苦万分。

后来便是最蠢最木的人都看得出东越王的有意刁难。人言可畏,加上太后、王后有意无意的加压,东越王开始与齐沐分开处理政事,尽量避免一个屋檐下遇到,只是偶尔的照面,东越王看齐沐的眼神越来越阴骘。

立春这日,宫里照例会有鞭春牛、咬春饼、猜春谜的节庆活动,本来齐沐还跟世孙打赌,看看谁的春谜猜得多。然而这日,齐沐却没有来,被东越王临时派遣去协理春审事宜。

在东越国,为示上天好生之德,在春、秋两季都会开展一次大审,借以审录重囚,督促办案进度,减少刑狱淹留的现象。

对此,太后极为不悦,王后都忍不住抱怨:“王上,这春审也不在乎这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