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便俯到他鬓边,唇瓣贴着耳廓,声线低哑:“……镜郎,多久没同我一道吃酒了?听说你打扬州带了不少好酒,也不请我尝尝?明天休沐,今晚就别赶我走了……”
镜郎往后一躲,攥着靠枕一角砸到陈之宁脸上,硬生生隔开了距离:“你都要成亲了,贴我这么近作甚?”
陈之宁心中一突,自以为捏到了镜郎发作的关窍,不觉笑着叹了一口气:“你竟也吃起这样干醋来了?什么人能与你相比?”
他在镜郎唇边吻了吻,压低声音道:“成亲不成亲的,不过是虚情假意,联姻一番。”
“照我说,太子爷的地位也够稳固了,虽然说父子之间年纪差的小了一些,十多年后陛下还年富力强,皇后娘娘又……只不过有亲娘亲弟弟亲舅在,还怕什么?非要在勋贵里再结一门亲事,这不是惹眼么?”
“我若娶个哪个书香门第,小门小户的闺女,脾气好,性子弱一些的,听话听教的,才好呢。那叶家三娘,也是个眼高于顶的……几次见面,都目中无人,很是高傲。”
镜郎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来:“怎么,你怕叶家三娘日后管着你,不让你纳妾蓄婢么?”他带了三分戏谑,在陈之宁脸上点了点,“就连我娘这样强势,宁平侯还有一屋子的小老婆小野种呢,叶三姑娘也是世家大族出来的,他们家何曾少过如夫人?皇后……孪生的弟弟去世后,现任国公不也是庶子袭爵?面子上总是能过得去。做相公的想要,向来是没有什么做不到的,还能拐弯抹角怪到妻子的头上,你担心什么?”
“……乖乖说话,好生阴阳怪气,都说了,别吃这飞醋。”陈之宁低声下气,箍着镜郎的腰,讨好地在他脸上吻了吻,就差竖起尾巴左摇右摆地来讨饶,“我阿婆,我娘,还有我姐姐这个性子,你比我还知道呢!我若真不成亲,底下那几个庶子,各个做反起来,还不晓得怎么排揎我!老头子脾气也怪,每日里……”
陈之宁及时打住,没再说下去,叹了一口气,忽而眼睛一亮,兴致勃勃为镜郎筹划起来:“不如这样,你也到年纪了,随便娶个谁……是了,我的庶妹幸儿,你还记得么?几年前见了你一次,便念念不忘,变着法儿地朝我打探你的事情,今年也十四岁了,转过年来就及笄,不如就娶了她,你我就成了亲戚,想要来往,也便利的多,不怕他们多嘴饶舌。”
“我若真娶了你妹妹幸儿。”镜郎听着,只是笑,此时悠悠道,“难不成,若干年后,还要你的儿女从下人口里听说‘姨夫和父亲乱伦通奸’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