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2 / 3)

轻裘缓带,簪星曳月,说不出的风流仪态,发上冠,腰间坠,都非凡品,浓紫锦袍,层层刺绣如同孔雀羽一般在裾上铺展,一看就知道,很是着意打扮了一番,活似上门给老丈人相看的毛脚女婿。

“你来这儿做什么?”

陈之宁不意他脱口而出的竟是这句话,脸上的笑登时就散了。

“什么叫我来做什么?”陈之宁满脸的郁卒伤心,更是顾不上这是在外头,不高兴地叫嚷起来,“我来陪你过生日,怕今年冷清,没什么可玩的……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啊?镜郎,你倒是说啊,我做错了什么,惹你这么不高兴?”

“……也没有。”

陈之宁还待说话,青竹已抢先道:“公子,雪化了,正是凉呢,您又没穿大衣裳,也没带个手炉,先别和世子爷别站在风口上说话了。”他为镜郎拍平了襟口,又对着陈之宁礼貌地假笑,“您看呢,世子爷?我们公子身子弱,要么,小人先陪着公子去换件衣裳?……巧得很,太子爷也来了,您是他的妻弟,不日又要娶国公府皇后娘娘家的小姐,都是自家人,要么,您先去长公主那儿一道说说话?”

陈之宁还未如何,镜郎先笑了一声:“说的是,我正觉得身上寒浸浸的,只怕要受了风寒呢,世子爷,您自便?”

“……自便什么自便。”陈之宁被他主仆两人一唱一和,挤兑得火气上来,一把上前,按着青竹肩膀,把他推了个踉跄,幸而被王默攥住手臂拉稳了,没从台阶上翻下去,镜郎让陈之宁扭着手臂,一路推推搡搡地走得远了。

王默不放心地皱紧眉头,追上了几步,青竹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轻声笑道:“别担心,公子会处理好的。”

第一百零三章 “你成亲之后,便不要与我来往了。”

陈之宁怒气冲冲,镜郎被他连拖带拽的,步履踉跄,进门时不提防在门槛上绊了一下,装模作样地大声叫痛:“陈之宁……陈之宁!哎呀,疼,疼……”

陈之宁仍旧虎着一张脸,见镜郎很是可怜地皱着鼻子,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扶着他坐到美人榻上,又挪过几个枕头让他靠着,表情还端着,有些凶狠,声音却已经柔和下来:“怎么了,哪儿疼?”

镜郎踩着靴子脱了鞋,一脚踹在陈之宁膝头,陈之宁最怕他不咸不淡的疏远样子,挨了这一下,反而高兴起来,非要挤着镜郎坐着,便探手往他膝头摸,镜郎往他手背上拍了一巴掌,没收着力气,好大一声脆响:“我今日生辰呢,你还跑过来,同我生气?你竟是来砸我场子的吧?好大的威风啊。”

陈之宁浮夸地哎哟了一声,连声叫痛,非要把手凑到镜郎唇边去:“疼死我了,你看看,肿了没有?你也不心疼我?乖乖,给我吹一吹,我就不疼了。”

镜郎当场就啐到他脸上去:“呸!”

陈之宁涎皮赖脸地笑:“不肯吹,亲一亲也好啊?”说着便捧过镜郎的手,在他手背上亲了一口,“我亲你也行。”

镜郎只回了个冷淡的白眼,陈之宁便又做出一副垂头丧气的低落样子,歪歪斜斜地往镜郎胸口压上去,口吻哀怨:“大半年都没挨着你的边儿了,想的我心肝儿都疼了,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你这没心肝儿的,怎么半点都没念着我的好儿?”

镜郎却很不给面子,盯了他半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陈之宁无奈撑起身子:“就这么好笑?”

镜郎顾不上答话,笑得哎哟连声,捂着肚子倒在了软枕堆里,那锦绣堆也随着他的笑声颤抖,好一会儿才停下来,镜郎掏出帕子,擦掉笑出来的眼泪,一对上陈之宁满脸的哀怨,又忍俊不禁:“这话就不该从你陈静斋嘴里说出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什么怨妇腔调?”

“可不就是怨妇?”陈之宁半真半假地抱怨,见镜郎对他和缓了神色,就再也装不出冷峻表情来,与他挤作一处,就拉过镜郎的手来,把玩玉盏一般,爱不释手抚摸着他的指节手腕,摸着摸着,就探进宽大袖口,揉搓出几分暧昧,陈之宁嗅着他身上暖暖香气,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