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3)

的贪渎案件,几近倾覆,她虽未被牵连,也失了护持,带着幼子,度日艰难,托庇于娘家,却又与后来的兄弟并不和睦。广平长公主新嫁不久,知道两人感情笃厚,姜氏的名声又实在好的出奇,便主动接了母子俩回来。

“就是那年秋天开始,殿下身子渐渐不大好,幸而有姜夫人在内宅做主,咱们殿下才能安心将养。”珍珠显然也对姜夫人很有好感,口中满是赞誉,“云少爷自小在府中长大,驸马爷说姜夫人夫家中落,便将他改回姜姓,也好为姐姐顶立门户,若是日后殿下没能生子,便过继来,做嗣子,也是两全。”

镜郎这回是真的感到了诧异:“是么?姨夫不想过继兄弟的儿子?”

“驸马爷其余的弟弟……都是后来那位继夫人所出,哪里比得上同胞姐姐,更何况云少爷就在跟前大的,不至于偏心。”珍珠知道这是在议论主家,刻意压低了声音,“其实云少爷身子也不好,天生的心疾,须得好好调养,药材培着,名医养着……也因为这个,哥儿亲事也难寻。找高门大户的,唯恐性子不好,吵嚷起来;小门小户的闺女儿呢,又怕资质有限,委屈了少爷。”

“是么?”镜郎轻轻扇了扇风,没跟着往下问,又问,“那不知道烈云表哥,性子如何?”

“云少爷同姜夫人都是难得的好性子,对着殿下恭敬有礼,对着咱们底下人,也是一贯慈和,从来没红过脸,发过脾气。”珍珠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红了脸,又叹了口气,“只可惜总有人不知惜福,手脚不干净,偷了首饰,夫人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打发了出去……驸马爷倒是发了好大的火,责令打死,否则啊,还不知道他们怎么欺负夫人呢。”

珍珠絮絮叨叨,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引着镜郎到了四季园中,绕过太湖石堆砌的景致,眼前就是住秋阁了。

却有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立在树下,手中握着一卷书,脸上含笑,似乎等的就是他们。

珍珠捂着唇,小小地惊呼一声:“云少爷!”

那少年回了一笑,微微颔首,与镜郎打了个照面。

他生得俊秀文弱,眉眼温柔,只是比起出色的五官而言,身上那股阴柔的女性气质要更惹眼。墨紫色的纱袍衬得他脸色苍白,唇色很淡,毫无血色,隐隐透着青紫颜色,一双眼睛大而明亮,眼眸格外的黑,盯着人看时,有种直勾勾的、逼视的狂热。

比起身子单薄的镜郎,他更像是个病人。

他恭谦有礼地笑了一笑,先向镜郎见了礼,笑道:“听说今日有贵客到,我哪里敢耽搁,应付一番,就着急回来了。想必这位就是表弟了?林家二公子?”

镜郎腹诽了句“谁是你表弟”,见青竹退在他身后,轻轻一扯衣袖,却也压下了脾气,客套回笑:“是,表哥唤我作阿纪就是了。”

“表弟还没歇下?初来乍到,我也跟着去瞧一瞧,免得缺了少了什么,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去寻,反而麻烦。”

言谈之中,俨然是以主人家自居。

更要命的是,就连珍珠也没觉着他这话僭越,而是笑着附和:“云少爷最是体贴细心,帮着表少爷掌掌眼,这就是疼我们了。”

姜烈云笑盈盈地上前,亲热地把住了镜郎的手臂:“阿纪,这边走。”

他身上氤氲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脂粉香气,冲得镜郎险些咳嗽起来。

镜郎只是一顿,姜烈云便察觉到了,关切地端详他的神色:“怎么了?”

镜郎屏着呼吸,缓了缓神,才道:“……表哥身上好香,从前从未闻过这香气,是南边特有的么?”

“我常年吃药,未免气味冲撞,总要在衣上多熏些香,遮掩遮掩。”姜烈云有些不好意思,唇边一抿,笑出浅浅一对梨涡,凑得近了,让镜郎看见他耳垂下有小小一块红痣,像是胎记,“这香叫做‘镜湖月’,表弟喜欢?我让人送一些去。”

镜郎无可无不可,只是笑:“是我偏了表哥了。”

住秋阁是一处三层小楼,王默正领人忙着洒扫布置,安置细软,姜烈云打量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