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了过去,没过多久就又热醒了林纾把他当成个抱枕娃娃似的死死塞在怀里,勒得他一身大汗,里衣汗湿,全粘在皮肉上,头晕眼花,还很想吐。

他爬起来喝了盏冷茶,挪的离林纾远了些,踢掉了被子,寝衣带子也扯开,只松松地挂在肩上,好歹凉快了些,重新睡去,没一会儿又被林纾循着温度追过来,当胸一抱,险些真的被压吐了。

“你干嘛……别压着我……”

林纾不仅不停,反而更紧了紧勒着他的手:“你怎么连睡觉也不老实?”

到底是谁不老实!镜郎没好气地一脚踹了过去,挣出了一丝呼吸的空挡,林纾轻巧地架住他的大腿,沉声威胁:“你睡不睡?不睡就做别的。”

“睡,睡!”

镜郎实在是怕了他充沛的精力这人是真的可以一晚上不睡觉光翻来覆去地折腾他,第二天还若无其事地去上朝当班干活儿,然后晚上再回来折腾他。现在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骨头都发酸,尤其腰骨疼的厉害,尤其头晕的不得了,再不敢挣扎,也不敢回嘴,嘟囔了几句热,乖乖地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只是梦里也有头大老虎,虎视眈眈地压在他胸口,瞪着他,让他睡得不安稳。

林纾起身的早,没有将他吵醒,底下的哑仆左等右等,没等来敲磬唤人,犹豫再三,于中午时分进来送饭、换水,那少年见帐中静悄悄地,大着胆子掀帘子,往镜郎头上一探,便摸着了一片潮热的滚烫,吓得发出几声哑哑的叫唤,忙不迭地冲出去,拽着中年妇人的手,比划起来。

中年妇人脸色凝重,进屋探了探镜郎的额头,回头找了守门的老头,两人闷头比着手语,老头回屋换了件外出的衣裳,进了后罩房里不起眼的一间小仓库,移开角落几个装了蔬果的竹筐,将地上一个不甚明显的凸起一掰一拧,矮身便进了地下徐徐现出的一条黑暗通道。

中年妇人也未闲着,让哑巴少年取了熬药的小铫子出来,生火,自己洗干净了手,进去为镜郎把了脉,出来就先煎了一剂清热祛风的药茶,又换了冰帕子给他敷额头降温。

镜郎昏昏沉沉醒来,少年送了汤药,镜郎尝了一口,就吐,往被子里一闷头,怎么说都不肯张口。

难不成他们还能硬着灌药?

只得就用冷水冰帕子降温,再想方设法地让他喝了几口白粥,又喝了些热水,再要喂药,又闹吐了一回,连之前吃进去的粥也吐没了。

正折腾着给他换衣裳,换床褥时,林纾急匆匆回来了。

中年妇人和林纾比划了几个手势,林纾沉着脸进了房屋,看镜郎可怜兮兮,脸色苍白地软在床上,头发汗湿,黏了几缕在额头上,又说不出重话来,平日里多么不动声色的人,也被气得叹了几口气。他回身朝妇人比了个手势,就上前来给镜郎换冰帕子,不过片刻,妇人就端了碗热粥上来。

平平无奇一碗肉片粥,混了些药材清香。镜郎一闻着气味便皱眉,闷头往帐子里钻,林纾却不与他客气,一把捉住了腰,就拖了出来拉到怀里抱着。镜郎就算神完气足也掰不过他,何况此时,只能虚弱地咳了几声,皱着脸别过头去,表达自己强烈的不满。

不过帐子里也全是那股氤氲不散,热气腾腾的药味儿,唯有林纾身上的熏香是熟悉气味,镜郎闹了会儿别扭,只能不甘不愿地把脸埋进林纾的怀里。

林纾一手搂着镜郎,一手接过粥碗,语气平淡:“不要逼我灌你喝。”

“……你别勒着我的腰,想吐……这味儿难闻……”

林纾稍微松了松劲儿,为他的依靠所取悦,放缓了语气:“要么自己吃,要么我来喂你,你自己选。”

“……烫的很,放放凉。哥哥,我难受……我要水。”镜郎埋在他怀里,闷声道,“…凉的,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