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冷冰冰硬邦邦地别过头去,语气生硬地问:“做什么?”
“娇娇,能不能请你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
“原谅我……”
“嗯哼?”
贺铭蔫头耷脑的样子,还真有点……有点可怜。
镜郎默默地,为自己的好说话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冷脸,数落起贺铭的罪状:“你要是再给我甩脸色,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你不说,谁知道你要干嘛?七殿下,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吗?好端端的,你和谁争风吃醋啊?”
“嗯,我会说。想要什么,我会说。”
“虽然说,说了也不一定有用,但是不说了绝对没有用。”镜郎絮絮叨叨,学着建昌长公主的样子,一派长辈语气的教导,就见贺铭脸上绽开了一个笑,他顿觉不好。
贺铭托着他的手,在手背上轻轻吻了吻。
“我想要你嫁给我。”
镜郎险些笑出声来,猛地抽回了手:“什么嫁给你,你不知道男人不能嫁人么?你当是买什么新鲜玩意儿呢?再说这些疯话,我可要恼了!”
但看着贺铭脸上郑重神色,镜郎一时,却再说不出什么更绝情的话来。
贺铭单膝跪地,将那枚玉珏重新系在镜郎的腰间。
圆满如月的白玉,金丝红线相交的络子,贺铭拈着玉佩边缘,翻转过来,现出背面刻着的“铭”字。
贺铭从来不是善于言辞,巧舌如簧的人,要让他学陈之宁那般甜言蜜语不要钱地往外说,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从我八岁那年起……我就以为……未来,你会是我的妻子。”
从皇后那句近乎魔咒的话开始。
一开始,只是为了获得父皇与祖母的关注,是为了建昌长公主格外的关怀,他对镜郎越友善,与兄弟姐妹之间的隔阂就越大,但随之而来的,是父皇的另眼相看,着意栽培。
可不仅如此。
那个连路也走不好的小团子,那个讨人厌的小东西,在他的怀里渐渐抽条长大。他会颐指气使地扒在他的肩头,没规矩地哇哇大叫;也会拉着他的衣袖,带着他做诸如在胞妹书里夹毛毛虫的,没意思的恶作剧;也会甜甜软软地亲吻他的脸颊,在他怀中蹭来蹭去,娇滴滴地叫他“哥哥”。
同样是他的体贴与放纵,宠溺与呵护,一点一滴,铸成了今日的镜郎。
他是个粗人,也是个俗人,一腔心意,一切柔情,都附在了若干年来迢迢递来的寥寥书信,无数琐屑玩物吃食……
该如何诉说,他这些年来见不得光,不为人所知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