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2 / 3)

两声,便放松了脊骨,合上眼睛,懒洋洋地享受他的服侍,就差和猫儿受了抚摸一样打起小呼噜,过了片刻,才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这样安静?”

青竹不懂装懂:“公子说什么呢?”

镜郎撑开眼皮,别过头撩了他一眼:“我还当他们要打起来呢?”见青竹一副无辜的神情,又支起身子左右张望了一圈儿,“还是说,已经打了一架了?”

青竹只是笑,卖着关子不肯说,只道:“今儿晚上摆饭的时候,您不就都能看见了么?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镜郎颇为悻悻,又趴回枕上,嘟囔道:“……光想想他们那脸色,饭都吃不下去了。”

话虽如此,到了晚膳时分,先是陈之宁大摇大摆地来了,显然是没把自己当成客人,镜郎有心揶揄他,取过小几上的扇子,随意扇了扇风。

只要入了四月,镜郎手边就离不得扇子,往年花样多,往往半天过去,手中就换了一柄,什么川扇高丽扇俵扇,竹骨的青玉的琉璃的,扇面要么是精雕细琢的玉或象牙,要么是名家所出的刺绣书画,随他把玩,如今或许是因为身在外地,没有什么时新物件儿,连扇子都不多得,镜郎手中,也就常常拿着那把象牙折扇。若是旁人见了,还不觉得有什么,就是陈之宁往他掌心一望,看见那熟悉花纹,一口气呛住,咳了起来,涨的面皮通红,镜郎一个眼风扫过去,笑眯眯地展开扇面,用指尖顺着光滑凹凸的纹路摸过去,陈之宁便觉下腹一紧,多少年来难得生出一点羞窘,面上隐隐发烧,调转目光,不敢再看他了。

镜郎调戏够了,把扇子随意一合,丢回桌上,见林纾也来了,几人随意打了个招呼,镜郎的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当仁不让地坐了餐桌主位。

一桌四凉八热两道汤,不说山珍海味,也是颇为丰盛,兼顾了几人的口味,又颇有本地特色,想来青竹每日张罗菜色,也是下了功夫,只是一桌吃饭的三人气氛有些古怪。镜郎吃了几口菜,旁边陈之宁与林纾却眉来眼去的,不知道打什么机锋,镜郎看着他们满脸的眉眼官司,把筷子不轻不重往碗上一磕,磕出一声脆响。

这两人便不再对视了,林纾垂下眼,专心数起碗里的饭粒儿来,倒是陈之宁笑嘻嘻地为镜郎夹了一筷子鸡丝:“我才知道这周边山中名胜不少,甚至还有个温泉庄子,就是你那老友李淳家的产业他家那个大娘子杨氏,倒是会做人的很。这会子山里头还有点凉,要么,你带上寒露青竹几个,去庄子里住几日,泡泡汤,打打猎?要再晚个十天半个月,就热得没法泡汤了。”

镜郎怀疑地看他一眼,陈之宁也只是一脸坦然,随便他看,镜郎才要说话,就听见林纾抿了口茶,状似无意道:“你不是一直嚷嚷着无聊,想烤野鸡子吃么?正巧寒露这几日无事,衙门放了他假,有机会,做什么不去。”

夭寿啊,林纾居然帮腔起来!

镜郎皱起眉,看看陈之宁,又看看林纾,怀疑道:“你们俩这一唱一和,费尽心机,想把我打发走,是背着我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啊?”

陈之宁一摊手,满脸被冤神色,连声叫屈,镜郎面上的狐疑之色更浓,忽然道:“你是不是在外面和什么人生了个孩子,那孩子要上门来认爹,不敢让我知道?”

陈之宁面色一僵,旁边林纾让茶呛了一口,忙别过脸去,遮掩没压住的笑意。

“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儿我好呢?我是这种人吗!”陈之宁一边叫屈,一边不忘拉人下水,“怎么就不是林纾有了私生子?”

“林纾哪儿会随便和女人……”镜郎话说到一半,就见陈之宁瞪圆了眼睛看他,忙咽了下去,顺着就往下胡说八道起来,“我哥哥可是正经人……嗯,最多是有人上门寻仇,要杀我们全家什么的……”

这回轮到林纾警告地瞪他一眼,陈之宁也不遮掩,哈哈大笑起来,镜郎只作没看到,朝林纾做了个鬼脸,刚要说话,一筷子鳝丝就喂到了嘴里,他品了品口中的鲜香滋味,再张口时,又想起了另一个话题:“六月可就在眼前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