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都要过了,得来年再种了。”
镜郎捏着拳头,作势在青竹身上捶了两下,青竹忍着笑,夸张地叫痛不迭,又往镜郎颊上亲了两下,正要抽身去叫王默,却有个双丫髻的侍女快步走来,朝着镜郎福了福身,她算是府中难得的会说官话之人,却也夹杂着本地口音,有些难认,因此也不敢与镜郎说话,只对青竹道:“管家,有人递了帖子来,说是二公子的旧友,人就在府外,要见二公子。”
镜郎在旁凝神听着,倒听明白了几个字:“什么人?还能上我们的门来?”又蹙眉道,“该不会是李淳,就从长安回来了?这才几日啊……”
言语之中,尽是没能看上热闹的遗憾。
青竹从侍女手中接了帖子,笑道:“还猜什么,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说着将名帖一展,捧到镜郎面前去,自己先看清了上面龙飞凤舞的一行草书,先忍不住噗嗤一笑,镜郎诧异地看他一眼,低头一看,先是一愣,旋即有些无奈:“他来做什么?”
青竹道:“兴许是讨债呢,公子得了他那么大一枚蓝宝,却只是原样奉还,也没饶点利息,怎么能就这样轻轻放过?”
三言两语,挑拨得镜郎不大高兴,随手把帖子往地上一掷,青竹伸长了手臂一捞,接住了,故意问:“二公子真不去见一见,不是讨债,那没准儿是亲自来送请帖的,春暖花开,正是办喜事的好时节。”
镜郎狠狠剜了青竹一眼,青竹只作不见,笑着对侍女吩咐:“先请进门来,就说咱们公子有事儿正忙,等喝过两道茶,再请到正院来。”
镜郎转身就走,人到了垂花门边儿上,到底停了一停,道:“她们哪儿拦得住小公爷那天魔星……你也跟着去看一看吧!”
青竹闻言便去了,镜郎慢吞吞地走回了自己院子,才端起茶盏,陈之宁便这么闯了进来却是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好好一个佳公子,往常带笑的眼睛有些困倦,一身墨绿色的衣裳,无纹无绣,竟是半旧,袍襟处还染了两道灰尘,腰上系着枚寻常玉环,这样装束,倒把平日里的五分痞气敛去了三分,多了些沉稳,想是跋山涉水,一路奔波,风尘仆仆地赶来,还没来得及歇一歇,洗一洗,便着急忙慌地打上门来了。
见了镜郎,陈之宁有些激动,上前就要抱他,吃了镜郎一瞪,才讪讪地停住了,埋怨道:“……你走一几个月,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怎么,不想我?”
镜郎翻了个白眼,才要说话,陈之宁上前几步,捉着他的手:“……可别再说什么往来不往来的话了!我与叶家的亲事退了,好乖乖,可别吃醋了……”
急急地说了几句话,便要俯身去吻镜郎,脸上旋即挨了不轻不重一巴掌,陈之宁哎哟一声,镜郎趁机挣脱了他的手,几步退了一丈之地:“你退了亲,那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陈之宁抚着脸颊,神色阴晴不定,镜郎冷笑道:“怎么,你还要用强么?”
陈之宁哪儿敢搭话,镜郎已抽身出去,扬声道:“青竹,搓衣板呢!让小公爷跪着,想明白了再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拿捏
镜郎把陈之宁搡了几搡,推出了房门,陈之宁被门槛儿绊得险些摔了一跤,沉着脸,就望见青竹儿。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已非当日小厮模样,也是锦衣玉带,发间一根雕作竹枝模样的碧玉簪,还颇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