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留一点活路?”
工地老板害怕怕极了,可潜意识还是?将陈忠当做手下的打工人,觉得这话像是?陈忠再挑衅自己,脱口?而出?说:“你不过是?个农村来的打工的,我让你来混口?饭吃已经是?天大的恩德,要知道外面根本不要你年纪这么大的人,你要懂得感恩......”
原本就生气的老头听完后?沉下脸,双眼阴鸷的抬手一挥,乌云笼罩过来,将最后?一丝月光绞碎在厚厚云层下,四周幽暗,泛着诡异暗红。
经跟着大风吹过来,似龙卷风一般,排山倒海的灌向大土坑里的工地老板,如刀片一般的风将他卷起。
江溪望着像纸片一般转圈飞起的工地老板,忽地觉得有水滴答掉下,像是?下雨了,抬手摸了摸,发现是?血。
折瞻蹙眉看着滴落到身上?的血,默默退远了一些,阿酒听着工地老板的惨叫,眉毛一竖拍手叫好:“黑心老登,比那个坑大傻子的人还坏,活该!”
李秋白也这么觉得,老周只坑自己钱,没坑自己的命。
江溪也觉得老板活该,但理性告诉她人这么死?了,她们会摊上?事儿,赶紧劝阻老头,“给个教训就够了,不要杀人。”
“你没听到他说的吗?”老头转过头,一字一句的诘问?江溪,大有她再多说一句,就将她一起扔进去。
江溪没有躲开,抬头对上?他阴鸷的眼神,“我听到了,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也觉得他可恶,但别因为他弄脏你的手。”
她声?音很轻,也有一点颤,但仍继续对老头说:“陈忠妻子说,陈忠每天都帮你擦灰,你应该很爱干净吧,别弄脏了自己,陈忠那么善良,应该也不希望你为了他而弄脏自己。”
老头怔住,想到和陈忠相处的这段日子,阴鸷的双眼有一丝缓和,工地灰大,他总是?小?心翼翼为自己擦灰,那么抠搜穷的一个人,自己的帕子用成一缕一缕的了,却还专门?买了一张柔软的毛巾为自己擦灰。
“他擦得很干净,比我活了这么久认识的人都擦得干净仔细。”
江溪听出?他对陈忠的满意,也看出?他态度软化:“听起来他真的很好很好。”
“你还想再擦一次吗?陈忠没办法为你擦灰了,我帮你擦擦吧。”
“你?”老头一天不擦浑身就痒痒,有些心动,但一想到她是?女人,立即摇头,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样:“男女授受不亲,我不用你擦。”
“那我让他们帮你,行吗?”江溪指了指李秋白和阿酒,“他俩不仅长得好看,还都是?正直热心的好少年,一定?包你满意。”
老头挠了挠胳膊,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那行吧。”
他说完消失,四周风停了,工地老板落回土坑里,紧跟着一只深褐色陶罐出?现在江溪面前,大概四十厘米高,上?腹圆润突出?,下腹内收,上?腹画着深灰色的图形彩绘,像是?祭祀图案,更给他添加了一抹神秘气息。
他懒洋洋的晃了晃罐子,像个大爷似的说:“擦吧。”
江溪转头朝李秋白和阿酒抬了抬下颚,上?。
“真让我们擦啊?”李秋白和阿酒互相对视一眼,拿出?湿纸巾,冲吧,就当擦个盘子吧。
两人蹲到陶罐身边,用湿巾仔细帮它里里外外都擦着,陶罐吸了吸空中飘散的小?苍兰香味儿,满意嗯了一声?:“还有香味儿,不错不错,好久没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了。”
“就是?力气有点小?,小?胖子你用点力,别跟挠痒痒似的。”陶罐乜斜着阿酒说完,又转头夸李秋白:“嘿,你这个卷毛力气可以?,不错不错,一把老骨头了,每天就得擦一擦按一按,不然浑身难受。”
阿酒不满意的使劲儿擦:“罐老头,你别喊我小?胖子,我叫阿酒,是?江江给我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