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江,那?边有物灵的气息。”
江溪和几人说?了句不打扰了,转身跟着?朝工地方向跑去,等到靠近时工地上稀稀拉拉亮起了灯,昏暗的灯光照亮一处大?坑,里面传来铁锹和泥土石头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风里格外清脆。
江溪隔着?栅栏门往里看去,远远的看到有几个人趴在地底机械的起伏着?。
“这工地大?半夜还赶工?一点?都不尊重?劳动法。”李秋白刚说?完,一个身穿安全服的中年胖男人忽然转过?头,昏黄灯影下,他的表情?十分狰狞又恐惧,中间还夹杂着?一丝痛苦,像是吞了铁钉似的,他啧啧两声:“果然加班使人痛苦,使人发疯。”
江溪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像是提线木偶一般的机械挖着?,痛苦又害怕,又无法逃脱:“他们不是在加班,是被控制了。”
被控制了,李秋白吓得?哆嗦了下,头上的卷毛也跟着?颤了颤,“它不会?控制我们去干活吧?”
“你说?你不会?就?行。”江溪小心推开铁门朝里走,走了几米发现李秋白还在门外,朝他挥手催促:“快点?啊,你不是想?跟着?我见世面吗?别磨磨蹭蹭的!”
李秋白犹犹豫豫的跟上,弓着?腰轻手轻脚的走着?,偷感十足,嘴里还小声念诗为自己?加油打气:“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为了真相,冲啊!”
“.....”江溪、阿酒都颇为嫌弃的看他一眼,然后继续朝干活的人走去。
靠近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阿酒、折瞻、百岁他们带给她的感觉不一样?,像个久经风霜、身经百战的老谋深算的老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压迫就?能让人闭上嘴。
这个物灵应该有点?厉害,江溪转头看向不远不近站着?的折瞻,心底稍稍松口气,准备继续往前走,忽然脚边落下一只手,“救救我,救救我。”
江溪吓得?缩回脚,阿酒李秋白也躲到她身后。
她低头看,是一只沾满泥土的手,做的美甲全都断掉了,剩下的手指磨得?血肉模糊,手的主人是一个微胖女人,浑从头到脚全是泥,像是在泥地里打滚了一般。
“救救我,救救我......”女人用力扒着?江溪的脚,努力仰望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求生欲望,喉咙力艰难溢几个字。
江溪还没说?话?,一个黑影出现在后面,拽着?女人的腿像拖货物一般朝另一个工地大?坑拽,一边走一边用四?川话?训她:“你不要惊抓抓的喊,喊你挖荡荡你跑来打梭边鼓,今晚上必须给老子挖归意,不然不得?放你走。”
“你是......”江溪看着?他的背影,和自己?推测的一样?是个老者,穿着?深灰色的衣裳,头顶梳着?个发髻,像是道士头,精神矍铄,走路更是虎虎生风。
“闭嘴。”老头回头,冷冷地睨向她:“出去,不然我抓你们一起去干活。”
“我们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不会?干活,别抓我们。”李秋白哆哆嗦嗦的说?着?,阿酒也连连点?头附和,“我们不会?干活。”
“小胖子,不会?干活还挺骄傲?”老头重?重?地哼了一声,真是没用。
阿酒最讨厌别人说?他胖,说?他没用,气得?磨牙:“我凭本事胖的,你有本事胖一个来看看啊!”
从未长胖过?的老头觉得?被冒犯,丢破布似的丢开手中的女人,撸起袖子大?步走向阿酒。
身旁的李秋白吓得?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念:“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动手啊,实在要动手,就?打......”
阿酒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机敏的飞快接话?:“对,打他。”
李秋白瞪圆了眼,他不是这个意思。
阿酒眨眨大?眼睛,你个大?男人帮帮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