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除了江溪和李秋白,其他人都看不见,她们也摸黑跟了过?去,阿酒停在角落一间工房,他指着?里面说?:“这里曾经有过?物灵的气息,但是我没看到那?个罐子。”

江溪隔着?门往里听了听,里面有些嘈杂,有人抽烟打牌,有人呼噜震天,也有人在闲聊陈忠的事情?。

一个男人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陈大?哥人很好的,平时都不偷懒,做事总是跑得?最快,结果半天时间人就?没了,真的世事难料。”

“是啊,好好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还不许我们讨论。”另一个年轻一点?中年声音小声说?:“说?是撞人跑路又没钱赔偿,走神踩空了,但我不相信,咱们工地做工的人最小心的就?是他。”

“对,他说?他有一个女儿,女儿读书不错,为了女儿他很惜命的。”又一个浑厚的声音跟着?附和,“而且他说?是好心扶人,结果还被赖上,他也是倒霉,平时很少出去,就?那?天进一次城,就?摊上事儿了。”

“可网上有个视频,也证明他从那?条道走过?,这事儿说?不清......”

江溪听到这儿直接敲了门,敲开门后一股汗臭味儿混着?鞋臭味儿扑面而来,她默默往后躲开,“我是陈忠家亲戚,知道他出事专门过?来的。”

开门的是个六十来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面相有点?苦,“你们是不是来收他们夫妻东西的?傍晚时老板带人把他们的东西拿走了。”

江溪直接了当问:“里面有个陶罐?”

“对,老板看陶罐挺有造型的,又看洗得?干干净净就?直接拿走了,说?是放到办公室里放图纸。”男人回答道。

江溪嗯了一声:“我刚才听你们说?起他,能和我说?说?当天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男人走出房间,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才说?道:“其实我们也不太清楚,当时回来那?些人已经走了,陈大?哥的东西被丢得?乱七八糟,当时我看他眼睛都红了。”

“我们问了他,他说?他是被冤枉的,我们想?学那?些人直播澄清,但我们一群老头也研究不来,本来说?今天晚上打电话?问问孩子的,哪知道他上午就?出事了。”

江溪诧异看着?男人:“你相信他?”

男人点?头,“他人很好的,我之前弄伤手不能干活,他不止帮我带饭,还帮我打水洗衣服那?些。”

旁边又出来一个戴眼镜的男人:“陈大?叔人挺好的,知道我是第一次做这个,还专门指点?我怎么发力省力,还好心帮我擦药油散淤。”

江溪诧异的看向他,瞧着?不像是做这些活儿的人啊。

眼睛男人苦笑着?推了下眼镜,有选择谁愿意来做这个呢?他曾经做的行业已经被新科技挤兑得?没有生存空间,四?五十多?岁想?转行只能做铁人三?项,但做的人太多?了,反应比不过?年轻人,为了多?赚钱只能下苦力。

又出来一个相对年轻一点?的圆脸男人:“我们都觉得?他不是那?种人,但工地老板觉得?影响到工地名誉,说?要开除他,让他走人,让人家走还拖欠着?工资不给。”

江溪听到这忍不住问:“他们还没给他工资?”

“应该没有吧,我们也不清楚。”圆脸男人小声抱怨:“这老板心黑得?很,总是找理由扣工资,工资还总是拖欠着?,要不是其他工地要年轻强壮一些的和技术人才,我真的不乐意待这里。”

江溪听完觉得?这老板真不咋的,“你们知道他为什么进城吗?”

几人都说?不知道:“可能是帮他老婆捡纸壳吧。”

“也可能是去找老板要工资,我之前听说?他女儿马上上初三?,又要交学费了。”

江溪还想?再问问,忽然听到工地方向传来一声惨叫,她下意识看向阿酒,阿酒正撅着?屁股看人家的手机,折瞻没在这,emm没她张嘴,折瞻大?概率不会?主动去揍人。

阿酒站起来,兴奋的指着?工地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