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谢虞心头一动,这时候回去,没准仗还没打完,能凑上热闹。他应允:“那好,反正君侯的大军也不远,您有事立刻差人去通知我们。”

阮崇光浑身暗暗一凛,点头:“知道了。”

身后一名大汉待谢虞走远,暴露出凶狠的目光,以及一口音调粗噶的胡人口音,对着阮崇光的脑顶拍了一记:“还跟这装大爷呢!没听那小子说,谢墨的大军在附近,赶紧找到你女儿,把她带走。”

“是是是……”

妙言觉得陷入了一个冗长的噩梦。

她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牢笼里,不见天日,闷闷的气息流动,脑子和胸腔都是滞闷的,昏昏沉沉。

陡然,车轮铬住一块石头,狠狠颠踬了一下。车上的人也跟着一歪,额头磕在坚硬的木壁上。

疼痛和饥馁驱使她苏醒。妙言伸手往四周探了探,这是一个狭窄而方正的箱子,她被关起来了。

车内有充足的干粮,几袋水囊。妙言靠着这些,不知何月何时,要去往哪里。

似乎怕她呼救,箱笼外还包裹着数层兽皮,隔绝内外,她喊不出去,也听不到外面。箱壁上只开了一个小洞,稀薄的空气从这里灌进来,仍是不够用的,她脑子闷得厉害,像得了风寒耳鼻堵塞的重症病人,什么都思考不了。

不知过了多久,上空甫一照进光亮,妙言用手一挡,旋即抓住壁口,奋力爬了出去。她浑身蜷得骨头僵硬,刚翻身出箱,就坠落在地。

浑身散架,头疼得要离开,面颊火烧火燎。

“小妙言,小妙言……”

慕容熙从座椅上慌张下来,抱住她,轻探她的额头,怒火骤起:“阮崇光,我只叫你把她带来,谁让你把她关在箱子里!你想让她活活病死吗。”

阮崇光瑟瑟摇头:“草民不敢节外生枝,又想洛阳离北徐州不远,一日半的时间就能抵达,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慕容熙面沉如水,语气却极为轻柔的,唤着怀里的人。吩咐了属下叫军医赶过来。

妙言半眯饧涩的眼睛,在模模糊糊见到慕容熙的面孔,仿佛比见到罗刹还令她恐惧,乍然睁眼,朝旁一崴,骨碌碌滚了几圈,远离慕容熙。

“你,我怎么在这。”

阮崇光大喜:“世子,她醒了!你可以放了我两个儿子了吧。”

慕容熙盘腿撑膝,目光灼灼的凝着女子:“不急。小妙言性子烈得让我束手无策,你是她爹,我要你将她亲口许配给我,说服她,从了我。”

阮崇光皱眉,扬高嗓音,“妙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在此就做主,把你许给慕容世子。你听不听爹的话?”

妙言凝向阮崇光,思绪一点点回笼,寒意也一点点攀升。又是他!

又是他把自己出卖了!

重复了第三次的事情再次在这一世上演。

“你还算我爹,算是个人吗。你为了救阮玉堂和阮玉书,跟慕容熙做了交易是吗?好,我此番逃脱不掉,也叫慕容熙先杀了他们俩,要他们俩陪葬。”妙言赌咒。

慕容熙满目兴味,来到妙言身边:“当真?小妙言只需我杀了阮家兄弟,就跟了我?”

阮崇光慌神,“逆女,那是你的手足同胞,你敢妖言惑众,就是犯了弑兄大罪!爹也是为你好,慕容世子对你一片情深,嫁给他有什么不好,你反过来要对付我们,你太恶毒了!”

妙言埋头进膝,啜泣不止。她怎么会有这样的爹,有这样的家人。

“看来小妙言不大喜欢你呀。先退下吧,别刺激她了,”慕容熙挥挥手,横抱起妙言,抵了抵她滚烫的额头:“小妙言,你生病了,我先带你去休息,一切过后再议。”

兜兜转转,又被囚回了慕容熙的牢笼里。

翌日。妙言烧稍退,她从软床上立坐起,呆呆的打量华丽的行宫,粉紫的帷幔,黄花梨木家具,壁桌摆了一池仿江南园林的缩景,由小风车带动的泉水叮咚流淌,给殿中添加了生气。

妙言越看越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