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而言之,乔逸凡用他的人格魅力征服了毒医,跟他聊得投缘,逃脱一劫。乔逸凡出逃后,负气不回家,前去投靠了吕家,一待就是十年。
至于他的废腿,是毒素残留导致,毒医的解药没能完全根治所下的毒,留下了病根。
几位完全不知情临场听完内幕的人连连吸气。季春时节微凉,楚家主脸上却浸出一层汗光,手不断摇着扇子,“娘哎,太狠了点吧。看来以后不能随便认干儿子,搞不好认个白眼狼回来。”
李家主碰了碰他,示意他噤声。眼下两家必有一场恶仗,他们都自身都难保。
乔伯奢已然泪流满面,是他把儿子锁了进来,留了一头恶狼管家窜通外人,给儿子下毒。
乔伯奢一双泪目恨恨投射过去,看向那张被他亲切的唤为贤弟的面孔:“薛昱,你好狠啊,好毒啊,一个人再怎么毒,也不能害死你兄长的儿子还心安理得的过了十年吧!”
薛昱从一开始的惊恐,趋于平静,整个过程安安静静听他们认亲、揭露。
因为他知,从乔逸凡死而复生的那一刻,乔伯奢迟早要知道真相,与其放他们离开,背地里搞动作,还不如当面把事了断。这可是他的地盘,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薛昱处变不惊,非但不愧疚,眸底还浮现一丝丝狠辣:“乔兄,事实如此,我没什么可辩驳的。我要提醒你的是,人不能活在过去,要往未来看。固然从前为了让宏泰获宠,我害了侄儿。但你想想,这些年来,我们的情义难道就是假的吗,你不是利用我的官威,把生意做大到如今的地位。大丈夫以事业为重,岂能为一介竖子耽于仇恨!现在只差临门一脚,我俩就能共享锦绣山河,乔兄只要暂时放下恩怨,继续跟我合作,过后我会好好弥补侄儿……”
“住嘴!匹夫,我再跟你称兄道弟一句,我就不姓乔。我儿子被你害成残废,有家归不得,我恨不能寝你的皮,剜你的心,喝你的血!”
薛、乔两家各有私心,面和心不和,先前的种种矛盾隐忍,此刻倾数被点燃爆发,他乔伯奢再对这个人面兽心的隐忍雌伏,他枉为人父,愧对祖宗。
薛昱眯了眯冷然的眼:“乔家主,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今天三位家主本来是为谢墨准备的,既然你要跳去乱党一边,他们也将是你的仇人。”
楚密吓呆:“等等,把我们牵扯进来作甚,我们是来喝茶的。”
乔伯奢也厉声发话:“三位家主,你们今晚都看清了,薛昱就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狼,今天你们若是屈服于他的淫威,你们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过后也会被他杀人灭口。现在你们唯有投靠我,帮我除掉仇人,事后必有重金酬谢。”
薛昱倒吸了一口气,不得坐视他们被策反:“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杀人灭口。三位家主不想管就不要管,回你们的领地去,我还能追去你们家里杀你们不成。”
“对对对,我们哪一边都不帮……”
各方叽叽喳喳争执不休的时候,两条身影飞快从薛昱眼前蹿过,撕拉划开帘帐,逃了出去。薛昱喊追!
那两人,却是谢虞拉着阮妙言在跑。
谢虞的逃跑身法奇快,又对地形格外熟悉,左弯右绕,唯一的缺漏是,妙言体力不支,跟不上他,最后被谢虞扛上肩头,嗖嗖如风的甩开的追兵。
妙言被放下来,扶着一棵树干,天旋地转的干呕,“你,你干嘛啊。”
“少主吩咐的啊!虽然他有十足的把握,还是让你来外面安全一点。”他眺望营帐外谢军埋伏的伏兵,都启用了呢。
妙言觉得让他出其不意的扛出来,怪吸人眼球,还怪费事的,扭捏道:“君侯干嘛让我跟来……”她又帮不上忙。
谢虞奇怪的盯着她:“我也这么问少主的,他说,不是你求他带你来的吗。”
妙言脸红:“这样啊。”
谢虞哈哈一笑:“君侯还说,带你有降低薛昱警惕的作用,让事情进展得更顺利。反正他有把握保你无事,带就带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