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客房,姑娘们知道即将迎来一个喜庆的日子,都三两邀着去逛首饰衣裳。

不过连大、二两房的丫鬟们都换上簇新的袄子,每人走出去体体面面,一股攀比风气不自觉刮来,这就奇怪了。

原来这喜庆的日子郝然是大房纪夫人跟二房崔夫人的生辰,两人竟是同一日出生,说来妯娌俩也是有缘分。

但实则,两人暗暗不对盘。无外乎,客人们每次来道贺,都是冲着大房去的,她崔氏宛若沾了大房的光,席面间,客人连带把他们儿子对比一番,合着他们母子都是给大房当陪衬的。崔氏苦在心里,每回力求把二房这边装点的风光体面,故而有了两房奴仆较劲的风向。

不管两房媳妇如何明争暗斗,总归会是个八方来贺的大日子。在这节骨眼前夕,谢家军营爆出一点麻烦事,让谢冲和甄氏很是气恼。这事跟阮家有关。

晴空万里的艳阳天。一早,药庭里的主仆三人用着早饭,边说说笑笑,全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

迎面,一群妇人贵女带着奴仆成群,众星拱月般浩荡而来,涌入药庭。

从住进药庭,这个清清冷冷的地方没多出超过五个人。宋氏心头一跳,强在心性坚韧,没有露怯,大方起身相迎:“老夫人,纪夫人,你们这是来。”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祸害我儿!我们谢家好心收留你们,竟然背后玩些阴私勾当,门儿都还没进,学会利用谢家声明行事了,声称是妙言的哥哥,直晋百夫长。”纪氏出口便刻薄到极点。军营出事,各方人士借机来找谢墨的茬,她焉能不气?

“纪氏,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你少多嘴。”甄氏压制了口没遮拦的儿媳,对宋氏和蔼道:“白泽在谢家军营出了点事,今天有几个世家带来的武士来挑衅他,来龙去脉还待查明。他是你儿子,想必你也挂怀,我们要坐辖车去城郊的军营里看看情况,你也去吧。”

白泽哥哥利用她行方便?那是无稽之谈,他身怀绝艺,却甘愿留在阮家十年隐忍,性格稳扎敦厚。妙言心一突,首要想到了一个人,谢墨洞察秋毫,他定能帮哥哥洗刷冤屈。

妙言嗫嚅唇,开口拖延:“老夫人,母亲身子不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更要陪在她身边。我手上还有一份课业,是墨表哥布置的,我先按时去拿给他”

“不必了。营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儿能独善其身?他和祖父都赶去军营,今日不上书斋。”纪氏冷着脸道。

辖车分成了两辆,一拨坐了长辈,另一辆装盛年轻的。不是所有姑娘都去,像和妙言同一车的,有薛瑾瑜、江?O、夏怜儿,因他们家族带来的人也是寻衅者之一,故而同去。

闷闷的车厢里,除了姑娘们的脂粉味儿,就是她们冷嘲热讽的声音。

江?O破天荒的,给一向轻瞧的夏怜儿打起团扇,满脸兴味:“怜儿,听说是你家人揭发白泽不战而胜的事,真了不起。放任这只蠹虫好过下去,迟早把谢家的名声败坏更厉害。”

夏怜儿巧笑嫣然,“君侯再厉害也没有三头六臂,营中出一点瑕疵不是大事。但像江姐姐家这样人才济济,不是就被耍手段的人挤下去,得不到重用了吗。”

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抬我一尺,我抬你一丈。妙言不适的落单在车厢壁角,不争只字片言。

幸好母亲坐另一辆辖车,有老夫人镇压在那,不会受委屈。

山路坎坎坷坷很不好走,后面大家也都没饶舌的兴致,盼望快些抵达军营。有些娇气的,没坐过这样颠簸的马车,呕吐不止,贴身丫鬟又是伺候洗漱擦脸的,又是拿甜蜜饯儿压一压。

两刻多钟过去,辖车停靠在驰道旁,姑娘们一个个不急着下去,好不容易静下来缓和。

妙言一人下了车,步入到辕门下,跟守卫说明了身份,就被放进去。

顶着流金铄石的烈日,妙言四周环视,忽然,发现一抹穿军旅劲装的身影立在一所大毡帐前,他跟平日穿的白衫不同,气度添了几分硬朗,像一座屹立的山,气宇浩瀚。

妙言走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