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4)

喘息粗重,额角渗汗,眼底是焚尽一切的欲火,哪里还有半分书生的清雅?那是一种近乎亵渎神佛的、沉沦于背德快感中的炽热!最后那白浊的喷射,妙音呛咳蜷缩的模样……这一切,都成了缠绕妙净的毒蛇,日夜啃噬她的心。

凭什么是妙音?那个连男女大防都不懂、蠢钝如白纸的呆子?凭什么她能得那样的亲近、那样的……独一无二?谢云深面对其他试图接近的女尼,眼神是冷的,带着疏离的客气,像隔着千山万水。妙净曾鼓起勇气,端着一碗亲手熬煮的莲子羹送去他暂住的厢房。他开门,见是她,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一丝被打扰的淡漠。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墨香萦绕过来,却让妙净觉得比山风更冷。

「多谢师太,不敢劳烦。」他并未伸手触碰碗沿,只是微微颔首,语气礼貌得近乎刻板,「放在门外石阶即可。」随即关上了门,将她和她那点卑微的、未曾出口的心思一同关在了门外。妙净僵立片刻,终是将那碗羹放在冰冷的石阶上。那碗羹,后来在风中凉透,凝结成块。羞耻和怨恨像藤蔓,瞬间缠紧了妙净的心脏。她明白了,那个男人的温存、炽热、乃至他刻意压低的诱哄沙哑,都只属于妙音!她们这些落发受戒、循规蹈矩的女尼,在他眼中,不过是泥塑木雕,与这庵堂里任何一尊佛像并无区别。

妙音走了,跟着她的情郎入了红尘。庵堂的日子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诵经、洒扫、做功课,日复一日。可妙净心里的毒蛇却越发躁动。她开始做梦,梦里总是那夜佛堂摇曳的烛光,是谢云深压抑的低喘,是他腰间那可怕的隆起,最后总会变成自己是她被按在蒲团上,被迫承受那炽热的吻、那狰狞的侵入……醒来时,亵裤一片湿冷黏腻。羞耻感几乎将她淹没,她跪在佛前拼命磕头,额头撞在冰冷的地砖上,试图将那些污秽的念头驱逐出去。可越是压抑,那欲望的毒火烧得越旺,伴随着蚀骨的嫉妒妙音此刻,是不是正被那男人拥在怀里,享受着她永远无法触及的温存?

「修行……净心?」妙净对着铜镜中光头素衣的自己冷笑,镜中人眼神空洞,却又燃烧着一簇疯狂的火苗,「若那样是修行……为何独独渡她?为何不渡我?」她被自己这个念头惊得一颤,随即又被更深的怨毒淹没。既然清规戒律压不住这把邪火,既然神佛只渡妙音那样的「有缘人」,那她何必再苦苦挣扎?

机会来得比她预想的快。山下镇子里来了一队行脚的商贩,借宿在庵旁废弃的土地庙。为首的是个粗壮的刀疤脸汉子,姓陈,眼神总是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打量货物般的下流。他来庵里讨水喝,目光黏在年轻女尼身上,尤其是妙净或许是因为她比其他女尼更年轻,或许是她低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神采,让那汉子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小师太,一个人打水辛苦,俺帮你?」陈大咧着嘴,露出黄牙,粗糙带茧的大手有意无意地擦过妙净提着水桶的手背。那触感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联想,妙净浑身一僵,本能地想躲开。可就在那一剎,谢云深那双在佛堂里燃烧着欲火的眼,妙音那张被吻得迷蒙的脸,又在她脑海中闪过。一股夹杂着报复、自弃和病态渴望的洪流猛地冲垮了堤坝。

她没有躲开,反而微微抬起头,迎上陈大那混浊又充满欲望的眼睛。她学着记忆里妙音被吻时那种无措又顺从的模样,眼睫轻轻颤了颤,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抖:「多……多谢施主。」她甚至刻意让自己的僧袍领口微微敞开了一点点,露出底下素色中衣的一小截边缘。

陈大眼中精光一闪,嘿嘿笑了两声,顺势接过水桶,手指又重重捏了一下她的手。妙净强忍着胃里的翻腾,没有抽回手,脸上甚至挤出一点点羞怯的红晕。这细微的互动,如同投入死水的石子,在陈大心里荡起涟漪。当晚,一个沉甸甸的油纸包,被偷偷塞进了妙净寮房的窗缝。里面是几块油汪汪的酱肉,还有一小壶劣质烧酒。纸包上歪歪扭扭写着:「给小师太尝鲜。」

肉香和酒气混合着,散发出浓烈的、属于尘世的、欲望的气息。妙净盯着那包东西,像盯着一条吐信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