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示,你知道,我确实不喜欢什么表啊,房子啊那些东西。
“我喜欢奖你想哄我,就给我这个。”
他直直地望着顾立征,有些讽刺地笑了,“《长安犯》马上就要杀青了,下部我想拍个冲奖片真的能拿奖的那种。我要你帮我安排。”
“人人都劝我,叫我别和他比。可我却偏偏想要。他能和你坐在一起开会,他能拿奖,他能做资本。”
这应该是陈子芝第一次直接和顾立征谈起王岫,挑破了那层无形的隔膜,虽然还没有说到关键,但双方也都已经心知肚明了。
顾立征眨了眨眼睛,欲言又止,沉默地望着双眼发红、连珠落泪的情人。陈子芝哭起来是如此漂亮,易碎得不可思议,仿佛能带动全世界跟着一起破碎。
在他的泣容中,所有怀疑似乎都跟着坍缩无形,有了最合理的解释。他的真心被他藏得太严密,因为过于剔透,一旦窥见一角,所有心事都将无所遁形,这是他最大的弱点,而今日袒露于顾立征面前:“你给他的一切,也能给我吗,立征?”
他的要求是如此的合理,反而显出了令他退缩的一切有多么卑鄙。顾立征哑然无语,他看到陈子芝安静地望着他的沉默最伤人的是,他对他的沉默也并没有很讶异,就像是那晚下车前的一瞥,因为早有准备,反而没有什么情绪。没有期待和期待落空后的伤心,只有那“果然如此”的,自嘲而又嘲讽的一笑。
看,不说,都是有理由的,因为说了也不会答应。陈子芝并没有崩溃,反而比之前镇定了些,他擦泪的动作变得缓慢,因为没什么眼泪了,笑容也逐渐开朗起来。
“没关系”
他说,顾立征突然意识到,他下一句话绝不会中听不给,也没有关系,因为也可以学着不去要。不给的东西,不去期待就可以了不说的话突然说了,也是有理由的,陈子芝这是要和他分手了。
确实有什么东西变了,哪怕在半年前,陈子芝也绝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他根本就分不了,甚至极害怕去思量其中的可能。
顾立征来不及思考是什么促成了这一系列改变,他不假思索地打断了陈子芝的话。
“可以。”
他说,陈子芝惊愕地望着他,长长的睫毛还带着泪珠,迷茫闪烁,好像一颗漂亮的宝石,挂在眼角。
顾立征伸出手,轻轻地将它揩掉。
“你想要拍冲奖片,可以。”
“想要投资,可以。”
他说,“你想要我给他的一切我都可以试着给你。”
陈子芝的惊讶清晰可见。说实话,顾立征也没想到,自己竟会冲动之下许了如此诺言。他不知道陈子芝在自己心中竟有如此地位,但话说出口,他并没有反悔的意思,反而感受到一阵舒适,似乎他重新又得到了久违的主动。
说实话,在过去半年里,他的确也曾感受到其丝丝缕缕的丧失,此刻,余裕又回来了。他甚而还有兴致,为自己做了一定的粉饰。
“你只是需要告诉我而已芝芝,如果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要?”
完美的颠倒黑白,他们都知道,事实绝非如此。但既然现在顾立征已经许下承诺,愿意去给,似乎这些细枝末节也就无关紧要了。
他将陈子芝拉下来,再一次吻上他,这一次,底气十足从容了许多。反而陈子芝依旧沉浸在惊讶之中,反应迟钝,呆呆的并不是很配合。
有时候他在不自知之处似乎也的确很可爱,顾立征爱怜地想,芝芝非常聪明,但毕竟还是娇憨了一点,当然并非是岫哥的对手,难免处处落于下风。
尤其现在,芝芝已令岫哥感到威胁,岫哥自然难免千方百计地招待他。芝芝刚才所说“坐在一起开会”,令顾立征知道,王岫大概又找借口去刺激陈子芝,指望他知难而退了。
《长安犯》也是该快点杀青了,这两个人,不宜再放在一起,犹如虎兔同笼,太平不得太久。他想,或许可以往芝芝身边再放一个人,阻止他们日常接触过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