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洲白立刻联想到最近的传闻,脸色微变:

“你疯了?你竟敢……你会害死全家的!趁现在还未开始雕刻,事情还有回转余地,你赶紧推拒此事!”

苏照棠一脸不愿:“夫君是不信我的技艺?”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陆洲白额头冒汗:“那块原木,连御用工匠都不敢碰,咱们又何必冒险?”

“夫君是怕了?”

苏照棠收回手,微微一笑:

“那便和离吧,如此即便妾身雕刻不好被降罪,也与夫君你无关。”

陆洲白闻言,竟有一瞬间的心动。

但他很快想到,棠儿的香雕手艺的确别具一格,受内宅命妇们追捧。

棠儿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他露出一脸受伤之色:

“棠儿,为夫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又提和离之事?

这些天你任性妄为,不似从前乖顺体贴,为夫都未如何怪你罚你,甚至在尽力容忍,任你撒气。

为夫对你难道还不够好吗?”

“不好。”

苏照棠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妾身这五年,费心托举夫君,可夫君给妾身带来了什么?”

“你托举我?!”

陆洲白不敢置信地看着苏照棠,好似受到了折辱,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苏照棠,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为夫这些年寒窗苦读,让你从一个农女,变成如今体面加身的外命妇,是为夫在托举你!

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竟还觉得委屈?”

苏照棠听着丝毫不恼,甚至想笑。

“有些话,夫君骗骗别人也就罢了,可别把自己也给骗了。”

陆洲白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第37章 所谓托举

陆洲白说不出话了。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来,紧抿着唇,声音低沉道:

“棠儿,你这番话,实在令为夫心寒。

为夫这些年对你的种种爱护,在你眼里,竟不值一提吗?”

“爱护?”

苏照棠哂笑:“夫君不如再举例说说,具体是哪些爱护?”

“为夫……”

陆洲白张口欲言,可话临到嘴边,脑子里闪现的,竟都是从前自己对苏照棠颐指气使的画面。

没有半点与爱护沾边的回忆。

他顿时恼羞成怒,当即一甩袖。

“女子无知,为夫不与你一般争辩,公道自在人心!”

言罢,陆洲白转身疾行而去,看背影,分明带着几分狼狈。

苏照棠看着,微微摇头,转身回东院。

琼枝跟着,忍不住说道:“姑娘,郎君似乎对宴会所生之事,一无所知。”

叶可晴闯了那么大的祸,他不去西院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闲情逸致跟自家主子吵架。

“要不要让书舟提醒一二?”

“不用。”

苏照棠一口否决,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叶可晴以为她不说,承恩侯府不说,事情就不会传到陆洲白耳中吗?

太天真了。

品级颇高的官员,哪个不是消息灵通之辈,但凡京中发生一点风吹草动,都要查个明白,确保不会影响到自身。

更不提是国公府上发生的大事。

念及此,她忽然道:“陆洲白明日上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