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我想想画什么。”
沈时啧一声,想说什么,但看见叶然专心致志地模样后,还是停下动作,躺到沙发上,不再吵他。
叶然是个很有原则的人。
应承的事就一定要做好,哪怕是画画,也绝不敷衍了事,宁愿什么也不画,也不会胡乱交上去应付老师。
小时候沈时一陪叶然画画,就是一整夜,他强忍着困意守着弟弟,习惯沿袭下来,至今仍是。
视线里,叶然的身影越发模糊。
沈时从去了巴西便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在此刻松缓,空气中漂浮着颜料的气味,其间夹杂着淡淡的、柔软的清香。
撩过心尖,让他的喉结滚了滚,难耐的压下燥意。
身后的呼吸渐渐匀长。
叶然转过身,沈时睡得很沉,一只胳膊横在眼睛上,另一只胳膊随性的下垂,午后炙热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洒在他脸畔,描摹出他鼻梁到下颌的深刻线条。
从艺术生的视角来看,沈时是梦寐以求的模特。
匀称漂亮的肌肉、黄金比例的身材、窄瘦的腰线、极具有线条感的五官,叶然静静看着他,忽然想到球场上,沈时高高跳起,腿腹、腰身、肩脊绷成一条直线,强悍、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