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竿。
拖小白脸后腿,没问题。
给小白脸垫底?不可能。
傻徒弟想欺师灭祖?更不可能。
赵屿哑然,抬首对上男人睥睨的目光,下意识地闪避。
自上回误伤过他以后,他一直就不太敢看他的眼睛。
不是良心的谴责,就是,莫名的犯怵,不敢看。
只能转眸向张默投去了难以置信的目光你不是说他今天刚玩吗!
张默错愕了会,咳了咳,找补:“他今天,刚和我们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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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的哗然声越来越大。
闹得一群在暖阁二楼说体己话的女眷们,目光不由往窗外窥探而去。
又一阵欢呼声响起,孝仁太后端坐于暖阁中央,微笑着问:“外头怎得这般热闹?”
王守仁侍立一旁答道:“小公子同舒王和几个年轻文臣,在外面玩投壶呢。”
“哦?”太后好奇地站起了身,朝栏杆处走去,两侧列座的女眷纷纷倾身相陪,按耐不住地往下看。
只见两指大的细颈壶前五米处,禀资秀拔的男子,取一抹白绫遮住他精致的眉目,不急不缓地拿着一枚矢羽。
轻巧一投。
正中壶口。
掌声抚起,连带着楼上的女眷一并泛起一阵涟漪般的骚动声。
男子拨下白绫,意态从容,唇角一缕疏懒,睨向旁侧的黑脸小王爷。
那一道颀长秀逸的背影,与孝仁太后睡梦里无数次企图追寻抓住的孩子,影影绰绰,意外重合。
令她有一霎那的恍惚。
好似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那感觉令她心如刀绞,下意识在内心里筑起防御的高墙,不愿面对。
王守仁见太后的凤眸不偏不倚地落在楼下的男子身上,含笑道:“小公子玩的不好,让状元郎替他出战了,小王爷可是遇到对手了呢。”
孝仁太后的目光顺落回到闻锦身上,刚才一瞬间从幻梦中拉扯出现实的错乱感,又从她心中消弭了去。
她温柔地望着闻锦。
只记得他是她曾迫不得已丢弃的孩子,她把他找了回来,留在身边。
她给了他最好的生活,不让他掺和朝堂,不让他操心劳累,从始至终维护着他贤良的名声,不让任何人有机会唾弃他,诋毁他,竭尽全力地弥补了她亏欠的所有母爱。
而今天,他满十八岁了。
望着闻锦和雅明净的笑容,太后薄露笑意道: “差不多可以去看戏了。”
她为他新排的庆生戏,他还没看呢。
王守仁俯首称是,太后转身往楼梯口去,准备下楼听戏。
一众女眷徐徐随去,寿王妃跟着走了两步,转首不见女儿的身影,朝栏杆处眺望了两眼,“安成?还呆在那作甚,快过来。”
安成郡主稍有一惊,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盯着楼下的状元郎入了迷。
回想方才他挑下白绫的霎那间,翩翩风姿,宛若灼烧了她的双眼。
安成的双颊绯红起来,又朝男人望了一眼,犹有不舍地从栏杆退下,追寻着母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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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花园的戏台已经准备就绪,孝仁太后带头前往,众人纷纷尾随。
闻锦穿过垂拱门,低眸沉思,正往后花园去,迎面再度遇见赵屿。
方才他投壶输的体无完肤,虽不是她打败的,但也是她慧眼识珠的结果,难保他不把账记她头上。
眼下见他来势汹汹,闻锦下意识后缩一步,警戒地笑道:“小王爷不去看戏?”
“戏台还在准备呢。”赵屿叉了会腰,见他防备不已,叹口少年气,摊下手,妥协道:“坐下聊会天再去呗!”
“你确定是聊天,不动手的那种?”
赵屿无奈:“这里是皇宫,太后娘娘眼皮子底下,我还能怎么着你吗?”
垂拱门旁的河